“小九,皇上他特地托我来告诉你,他已查明崔国公谋反通敌这事纯属子虚乌有,对外只说明瑜被身边的奸佞小人蒙蔽视听,以致冤枉了崔府一家。过上几日,只要皇上的一封平反诏书便可还崔家一门清白了。”林修远又笑着道。
崔九儿点点头,连日来压在心里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心想这次崔家上下总算有惊无险,平安度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听闻明瑜疯了的消息,她心里竟是有几分不忍和内疚,真没想到明瑜竟落得这样的下场,令人忍不住一声长叹。
林修远又逗留了一会,和颜长倾又说了会话,又嘱咐崔九儿耐心再在山中待上几时这后,便起身告辞往山下去了。
送走林修远之后,崔九儿仍然留在颜长倾的大帐之内。
“九儿,你过来,这是今晨我一时兴起画的一副雪景图,你来看看如何?”颜长倾席坐在长案之前,饶有兴致地指着案上的画对崔九儿道。
等了好半天却没有听见崔九儿的回应,颜长倾抬眼看去,发现她正坐在大帐中央的火炉旁,双手托着下巴,两眼只盯着红红的炭火出了神,根本就没有听到自己在喊他。
“九儿,你在想什么?”颜长倾起身来到崔九儿身边,又坐至她身边的软垫上轻声问道。
“没,没什么,我只是发会呆。”崔九儿这才将思绪拉了回来,看一眼颜长倾轻笑着道。
“你看你,眉头蹙得这么紧,突然又变得这么安静,怎么可能是没有事?分明是有心事。”颜长倾伸手抚上崔九儿的眉头,语气仍是温软道。
崔九儿没有说话,只是很温顺地靠在了颜长倾的肩头。
“你是在替他难过,对不对?”颜长倾伸手揽过她,然后又是低声道。
“嗯,他落得如此下场,我很意外,更有一丝内疚之感,如果不是我,他可能也不会……“崔九儿神情变得有些黯然。
颜长倾轻叹一声,将崔九儿揽至自己的胸前,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发上,口中安慰道:“九儿,这根本不关你的事,是明瑜他自己不能控制内心的欲望,任自放任泛滥,贪嗔痴,执念太深,以致酿成大祸。上次我潜入太子府时,便已见识到了他疯狂残忍的一面,那时便已预料早晚他会有这么一天。即使没有燕罗军突袭皇宫,他最终也会性情大变,以致癫狂的。“
听了颜长倾的话,崔九儿沉默了好久没有说话,她忽然想起八岁那年与明瑜初次相见,那时他还是个沉静洒脱的美少年,真想不到这才十年不到,自己与他之间竟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更想不到他最终会成为一个疯癫之人。
“夫子,佛说,贪嗔痴,世间三毒,那是不是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只是看各人的控制能力,一旦过头走火入魔,便真正的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对不对?”崔九儿抬起头,看着颜长倾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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