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弟子吃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侯欢与江遥迟迟未动。她勉强停下了筷子,好奇问:“师叔不尝尝吗?”
侯欢倒是想吃,只是她看了一眼砂锅里的肉,刚拿起的筷子就又放了下去,顺带将江遥的筷子也摁在了桌上。
侯欢往二楼看了一眼,云娘那一道艳红的身影不知去向。
她眼神微微一深,看回侯明珠与女弟子时,她开口道:“别吃了。”
“为何?”女弟子奇怪问,正问着,手里还夹了一筷子肉放进嘴里。
侯欢面上的笑容淡了淡,看在同门的份上,她还是好心多提醒了一句:“既然已是修士,这类世俗之物还是少接触为妙。”
“我与明珠还未辟谷呢,”女弟子为美味所诱,手里的筷子也停不下来了,“更何况这云来酒楼的招牌菜的确味美。师叔,您不尝尝?”
好话尽于此,她俩不听劝,侯欢也不勉强,而且这事她说得晚了,现在告诉她们,指不定以为她在故意捉弄她们,更何况侯欢说出来,她们也不一定会相信。
来往行走的杂役,上菜的店小二,守着柜台的掌柜,吃得满头大汗、怎么也收不住口的食客,酒楼里的所有人,他们身上那一丝一缕的阴气缠得越来越紧。
怪不得,义安郡里满城都阴气沉沉的,原来是这云来酒楼有古怪。
要不是这招牌菜露了馅,她指不定还要什么时候才发现问题。
侯欢的目光瞥向了不断端菜出来的厨房,忽然,云娘娇软的笑声从人群中传了过来:“我呀?过些日子就要收山啦。”
侯欢闻声看了过去,发现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二楼下来了,正与大堂里的一桌客人谈笑。
那桌的一个客人好奇问:“老板娘这意思是往后不开酒楼了?”
“酒楼照常开,”云娘以扇掩唇,眼里的笑意满得快要装不住了,“实不相瞒,我家相公就要回来了,往后我自然要与相公过清闲日子,至于这酒楼往后就交由掌柜的去打理。”
相公?
侯欢听着倒不明白了,云娘不是个寡妇吗,怎么好端端地冒出个相公来?再说了,她既然有相公,为什么还跟肖呈祥滚床单?
侯欢捏了捏下巴,心里边突然冒出个想法来,云娘该不会是要和肖呈祥成亲了吧?要是真的,也不知道肖老爷受不受得住这一个打击。
听云娘提到她相公,好奇的不仅是侯欢,大堂里的客人也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有好事者还笑着说云娘的相公回来了是件大喜事,到时候得宴请他们吃酒。
说到这事,云娘垂眼摸着她鼓起的腹部,笑而不答了。
酒楼里呆得久了,那股肉香都带着油腻的味道。
侯欢收回了在云娘身上的注意力,现在正是云来酒楼营业的时候,客满为患,侯欢不方便去查看后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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