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盛远也被这骤然一声怒喝给吼得手一抖,酒都险些洒了出来。自家儿子不知跑哪去了又忽然跑回来,还不分清红皂白地呵斥使臣?
顾霆尉看见周璃,眸中瞬时柔和许多。转而又看向那使臣,瞳色一深,仿佛能迸出刀子来。
“我北晋护国将军府的嫡出小姐,要屈尊给尔等这群有眼不识泰山之人跳舞助兴?说你有眼无珠都是抬举!”
周乔此时看顾霆尉觉得格外顺眼,跟着就一拍桌子,“就是!”
周璃想拉她衣角结果没拉住,周乔腿一迈,跨过面前的桌子就上殿去了。
“想叫我姐姐跳舞,先把你皇室公主叫来跳舞给本将军看看!”
“你!你放肆!”
顾霆尉听见有人要看周璃跳舞,本来就火大,又见这不知哪个犄角旮旯来的小国使臣还敢指着周乔大放厥词,他长腿一迈就准备上去卸人胳膊。
“顾霆尉!”顾盛远生怕惹怒皇帝,忙在皇帝开口之前喝住儿子,连带着看了眼周乔,“还有你,你们两个,还不给我退下!”
两人头都没回,异口同声道:“我不!”
顾盛远眼前一黑,被自己亲手养出来的两个炮筒子气得摔酒盏。
此时大宴气氛有些僵硬,往小了说,是使臣玩笑不当,不该过分计较。但往大了说,也有不敬北晋之嫌。可真任由周顾两个孩子闹大,传出去寿宴变成闹剧,总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周乔莫名感到一道视线紧紧地粘在自己身上,她侧眸看过去,一怔。
战兰泽似乎朝她微微摇头。再仔细一看,好像又没有。
侧过头来,又恰好对上临舟的视线,临舟唇边勾着笑意,轻声说了什么。口型周乔看得清清楚楚:别闹大。
那战兰泽摇头是不是也是这个意思?
她立马一拽顾霆尉,转身就朝陛下行礼道:“陛下,我来!”
“小将军,你又要比试?”
周乔点头:“既然琴曲箫乐都有了,缺了舞剑可怎么行?”
“舞剑……嗯,倒是更有看头些。不过你都赢了一半彩头去,这另一半莫不是也想收入囊中?”
周乔大言不惭:“陛下,先前可也没说不许一人赢太多彩头啊,谁叫我学……学富五车什么都会呢!”
皇帝哈哈大笑,“倘若你舞得好,朕再额外赏你一支丹阳玉步摇!”
此言一出,引来一片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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