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乔不以为然:“反正彩头我都赢来了,没叫咱们北晋在那些个小国面前失了面子。”
“对了乔儿,你去送琉璃花樽,怎么去了这么久?”
周璃这一问,周乔立刻想起某人那冷冷的眼神,有些不自在地解释:“他住的行宫也太偏了,叫我好找呢。”
这理由倒是寻常,周璃没多问:“你沐浴后记得把头发擦干再睡,湿发枕了要头疼的。”
“知道啦姐姐,后日还要打马球呢,这两日我必会把自己照顾得好好的,养精蓄锐!对诗作曲非我所长,但这马球,我周乔若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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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廿七,寒风渐暖。
今年初春的草生长茂密,经宫人打理后软厚得宜,马蹄飞奔也不会扬起尘土。
马球场就在上京城外的皇家围猎场内。春季马球,秋季围猎是祖宗立下的规矩。但各家娇生惯养的小姐们受不住马背颠簸,又不喜满身是汗尘土飞扬,个个都不下场。
反倒将观看马球场上谁家公子最潇洒当成了趣味。说是打马球,不如说是变相的相看大会。
适龄的小姐公主们不光自己相看,连家中女眷都会一同跟来帮着挑选。
于是周乔看到那些穿着丝萝花柳裙,披着长发戴着金玉流云簪的公主小姐的时候,不由吃了天大一惊。
“她们穿成这样能打马球?!”周乔看了眼自己的少年装扮,还紧了紧束袖,“莫非上京城里能人异士众多,随便打打都无可匹敌?不可能吧。”
周璃见她全然不懂那些女子的细腻心思,含笑着没说话。
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两人回身望去,看见一匹比寻常马匹更为高大健壮的战马,懒洋洋地迈着步子走进了马球场。
顾霆尉自从回了上京,回回在众人眼前露面都穿得像个花孔雀,也不晓得那些姑娘怎的如此浮于表面,轻易就被那张面皮吸引了去。
周乔撇撇嘴,低声对周璃说:“姐姐你瞧他那副拈花惹草的样子,现下知道我为何不同意这门亲事了吧?”
周璃忙捂住她的嘴,“乔儿休要浑说,什么亲事不亲事!”
此时陛下圣驾已到,众人皆跪地俯首。
“每年三月廿七便是我北晋各家子弟切磋骑术球艺的日子,今年诸位使臣既赶上了,也都别拘礼,尽管上场与我北晋儿郎们比试一番!”
“多谢陛下!”
周乔翘首以盼,终于等到德仁公公命人端出了彩头。
今年彩头果然比往年还要贵重些,不难知道是陛下有意在列国使臣面前彰显北晋国威。周乔是这个也喜欢,那个也想要,摩拳擦掌地预备着要上场了。
周乔眼看着姐姐坐到了不远处的女眷席位上,暗叹众人之中,周璃仍旧是最美的那一个。再看身边要上场之人个个都找到了搭子,周乔朝顾霆尉那边看了看,他居然也找到了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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