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俯身,为周乔梳头加笄。
“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齐福。”
而后为周乔簪上了发钗,随即起身复位。
此时周璃身为嫡姐,作为赞者上前仔细替周乔正了发钗。姐妹相视,欣慰与疼爱尽在不言中。
随后周乔随姑母回房换上大袖礼服,佩钗而出,立于众宾席侧,以酒祭天地父母。最后向今日所来众人行正礼,方为礼成。
掌声礼乐声中,宴席颇为热闹。
此番前来的军中之人甚多,而最高位的睿王又是喝酒谈笑的行家里手,加上顾家父子豪迈嗓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周家办了红喜事。
周乔僵着脖子回房,一把脱下厚重的大袖礼服,猛灌两口茶水,大喇喇地往床榻上一躺:“累死我了累死我了。”
饶是在军营练上三天三夜的骑射,也不如今日这般累。不让笑不让说话不让乱动,真是能活活把她憋死。
周璃一进来就知是这场面,她手上端着小菜,“乔儿你饿不饿?”
周乔腾地起来跑到桌边,“姐姐我今日表现得如何?我可都按照你说的那般去做了。”
周璃看她大快朵颐,又盛了一碗汤放到周乔手边,“慢点吃。你表现得当然好,恭顺有礼,瞧着当真是及笄的大人了。”
周乔得了夸奖立马来了精神,吃饱喝足擦了擦嘴,“姐姐我先出去了!”
周璃点点头,此番来的都是同周乔相熟之人,借着笄礼相聚于此,自该无拘无束地热闹一番。
她亲自收好碗筷,正端出来,就瞧见廊前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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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之景并不像周璃想得那般。
周乔闹闹腾腾地给长辈们敬了几杯酒,转眼就没了踪迹。
她一路跟着那道白色身影而去,待四下无人之时忙喊了声:“战兰泽!”
战兰泽回过身来,眼里毫不惊讶,“何事。”
周乔换回了那条墨兰色的襦裙,梳着不常梳的流云发髻,难得还任由姐姐给粉了妆饰,衬得那张脸蛋愈发玲珑精致。
周乔清了清嗓子,“听说你也送了我贺礼,你送的什么呀?”
“便宜物件罢了。”
“战兰泽,”周乔笑眯眯地走近,“那日在马球场你答应得不情不愿,这一转眼竟还带着贺礼来了啊?”
周乔虽不知战兰泽为何要她保密林中相遇之事,但她猜横竖就是身为质子不想叫人知道擅离席位,不想惹事生非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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