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顾霆尉,你这种有隐疾的男子,那位周姑娘可也不一定愿意嫁。到时候你若是哭着回来找我,我可要好好笑话你一番。”
顾霆尉看着她,有点不敢相信:“那你这是——”
“我魏和宁也不是嫁不出去了非要赖着你,明知你心里有人,我恐怕也无法让自己装着不知道去与你相敬如宾。你放心,我会让我皇伯伯写了拒亲帖子,想来因着这种事拒婚,你们陛下也不会怪罪我们郢安的。”
顾霆尉心里松了一口气:“多谢。”
三日后,顾霆尉和周乔亲率燕林军护送魏和宁及郢安使臣至北晋东境,看着他们安然踏上郢安地界才原路折返。
回去路上顾霆尉还哼起了调子,周乔撇嘴:“难听死了。”
顾霆尉蹭地回过来头:“周老三,你又嘀嘀咕咕说姐夫什么坏话呢?”
周乔觉得他真是想给人当姐夫想疯了,干脆懒得理这茬,随口道:“现在就差把那个吵死人的唐烈云送走了,你去。”
提起那位药王大人顾霆尉就脑袋疼。实在是太难伺候了,要美人美酒伺候,出门巡视服下药的百姓们还不肯坐一般的马车,非得是奢靡至极的云母马车,穿的还得是浣墨素锦做底,绣娘手工刺绣的袍子……桩桩件件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顾霆尉答应得倒是痛快,谁知回了军营说要如厕就一去不回了。周乔在营里东奔西跑骂了顾霆尉半天也没找到人,最后还得是自己去送那尊佛。
她回到自己军帐时,一进去险些被地上的酒盏给绊倒。满帐子都是酒气和胭脂气,里面的摆件更是乱做一团。
她拧眉看向床榻上大喇喇睡着的男子,上前踢了踢他的脚:“喂,起来了。我送你离开。”
“嗯……”唐烈云惬意地伸了个拦腰,揉了揉眼睛,声音还带着睡意:“午膳吃什么啊?”
周乔翻了个白眼,敢情这人是住习惯了,拿她当女使使唤了。
“你不是嫌这儿破破烂烂配不上你身份吗,我现在送你离开行了吧?”
唐烈云懒懒地拿手支着脑袋,笑得邪里邪气:“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念完经打和尚,是吧?”
周乔面无表情:“不敢,撵和尚而已。”
“走也行,这几日我又是写药方,又是诊治那些个染了瘟疫的百姓,时不时还得去瞧瞧汤药,甚是辛苦。你把该结的银子结了我就走。”
周乔就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但看病付钱天经地义,于是她问:“要多少?”
唐烈云伸出他那只白皙又修长的手比了比,周乔心肝一疼:“五百两就五百两,你等着我给你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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