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兰泽看着他:“你是担心他选了四皇子?”
临舟点头,又想了想,“比起这个,我更担心另一点。”
“周慕白美名在外,想来你也听说过。只是一个人的名声愈是清风高洁,私底下就愈可能藏着见不得人的东西。他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这样出身将门又官场得意之人,身上有些错处反倒会叫人安心些。”
临舟回想着,“但他不赌钱不狎妓,与朝中官员也是平平之交,没听说跟哪位大人走得近些。可偏每次父皇交与他的事,他都办得顺顺利利,自此一路升迁。朝中难道没有眼红眼热之人?可为何却无人从中掣肘,任由着周慕白才二十五就踩在他们头上?”
战兰泽端起茶盏,“朝中之事,向来是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里汹涌万分。”
“是,所以我不信他心里清清白白,亦不信他手上干干净净。或许是用银钱,又或许是其他好处,定是有来往的。如今他若真同四皇子站在一处,不难想四哥和皇后会许给他什么好处,但周家要表诚心……兰泽,你觉得周慕白会怎么做?”
不知为何,那张笑眯眯的脸蛋划过眼前。
战兰泽蹙眉。
“你也想到了对吧。”临舟见他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继续道:“当日皇后亲自操办周乔及笄之礼,我便觉得她有所图谋。周慕白虽疼周乔,但我们这些外人,却不知在他心里权柄和妹妹,到底哪一个更重。”
“好在周慕白才刚回来,他们即便有往来,应该也还没到完全信任彼此的地步。想来唯有叫周慕白知道四皇子并非如表面上那般稳妥,让他不得不再权衡些日子,咱们才能腾出手来拉下皇后母子。”临舟手指轻扣着桌面,“就是不知我这四哥到底能不能在此时犯个大错。”
“何必等他犯错。”
闻言临舟看向兰泽。
“一年前康州一带官民暴乱不止,陛下派四皇子代为查清缘由,妥善安抚处置。四皇子的确很快了平息了暴乱,回禀奏折上写的是城中河渠受污,庄稼颗粒无收,当地官府未及时开仓放粮,这才引来暴乱。”
“怎的忽然提起此事?这事可是四皇子最受父皇赞誉的一次功劳。”
“若陛下知道实情,便不会这么想了。”
屋外日光正盛,屋内兰泽公子的一席话,却是听的人觉得阴冷不堪。
众人休息了大半日,到了傍晚天凉下来,都纷纷有了游园赏月的兴致。于是阖宫盛宴便摆在了行宫的荷花池边。
凉州舞姬身穿清凉服侍,面带白纱,舞姿婀娜,令在场之人无不叹为观止。一曲舞尽,众臣纷纷向陛下敬酒,感念陛下挂怀,邀群臣共来行宫避暑。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