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眼,临舟心已凉了大半。他面上未表现出来,上前扶着皇帝重新坐回到主位。
皇帝看着他,“老六以为,此事该如何处置?”
“当务之急,是要斩断康州那些门路,绝了买卖孩子的勾当。若是可以,无论费多少银钱,都要竭力找回那些孩子。”
“嗯,舟儿所言正得朕心。”皇帝说,“此时已是闹得人尽皆知,不妥善处置,恐会寒了百姓的心。”
临舟垂眸:“父皇说的是。”
“此事交给你,朕才放心。舟儿,你明日便替朕去一趟康州,无论费多少金银,要通多少门路,都务必将涉案之人连根拔起。让康州恢复到从前的样子。”
皇帝亲笔写了圣旨,加盖了玉玺大印。
临舟双手接过圣旨,皇帝起身,拍了拍他的肩,“查到知府一级,已是足够了。”
临舟面色未变,颔首道:“是。”
“至于你们,”皇帝侧过头来,“四皇子幽闭思过,府上所有金银尽数缴入国库,无昭不得踏出居所一步。皇后教子失责,也该静思己过。这统摄六宫之权,就先交给孟舒妃吧。”
“是……谢陛下天恩。”
***
许是舟车劳顿,又或许是城外之事惹得陛下不悦,午后的皇宫格外静谧。
地处幽静角落的行宫内,则更是安静无声。院中男子立于那颗莺桃树前,任由微风拂过衣襟,拂得腰间玉穗微微摆动。
莺桃已所剩不多,无声诉着秋意。
细微的脚步声响起,兰泽朝院门口望去,看见了刚走进来的临舟。临舟仍是面带笑意的,只是那笑却不似平时那般恣意不羁。
院中的人没有多问,已然明白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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