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乔点点头,“好。”
此时书斋里,气氛凝重。
“殿下,依老臣看,这草原戎族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仗着这几年的风平浪静,他们大肆扩充骑兵,根本就是早就包藏祸心,如今竟敢提出此等要求,就该狠狠震慑一番!”
“厉大人此言,便是一时冲动了。”管相说,“当年草原戎族之所以会投诚,并非因着兵弱,而是遭了天灾和瘟疫,如今休养生息过来,哪里还愿仰人鼻息?不过要说包藏祸心,倒也不算全然说错,这几年戎族频频与周边小国联姻,打的什么主意谁人看不出来。”
“正因如此,此番他们才敢提出要粮食和联姻的要求。”中书令张大人蹙眉道,“殿下,臣有一言,或不称诸君心意,却着实是为我南楚着想。”
“张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臣并非是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南楚百年大国,当不会畏惧区区草原戎族。只是,若能以粮食钱财此等身外之物就能解决的事,便不宜动用兵马,徒增战事。”
张大人说,“如今各地水旱灾事方平,百姓如愿过上安稳日子,若是又生战事,百姓只怕是又要担惊受怕,倘若有心之人借此生乱,届时外忧内患岂不成了真正的祸事?”
厉大人一听,拧着眉就开口:“照张大人的意思便是要忍了他们?这般软弱,那些个小国瞧了之后纷纷效仿,岂不是个个都敢来南楚撒泼?”
“厉大人莫急,且听我把话讲完。”
张大人说,“正所谓恩威并施方摄人心,只给粮食免以战乱,却不威慑,的确会让人以为南楚怕战。依臣之见,不妨派兵出征,各将军亲自领兵巡视边境,一则是警醒边境守将莫生懈怠之心,二则是让周遭列国都看清楚南楚兵力,若要战,他们便是加起来也不及咱们十之一二。”
“嗯,张大人所言甚是。”管相赞同道,“横竖如今也不是战时,建安兵马太多,徒增争权私斗之事,不妨就让各营出去巡视一番,就当练兵了。”
话毕,几人一同看向主位的战兰泽,然今日的肃王殿下却若有所思。
张大人与管相相视一眼,恍然想起除了粮食,戎族还提出了联姻的要求。
“听说那延拓有五个儿子,却只有一个女儿,即便联姻,殿下也不过是多了个侧妃,横竖殿下自成婚后后院便一直空着,这也不合规矩。若是纳了那草原公主,想来延拓也不会再生二心,此后相安无事也是美谈一桩。”
这话听得一旁的疾风后背发寒。这张大人先前那几句说得还甚是有理,这后边几句可真是……疾风看了眼自家殿下,主位上的男人已起了身。
“诸位所言,本王自会考虑。天色已晚,剩下的明日早朝再论。疾风,送几位大人回去。”
“是。殿下,臣等告退。”
从书斋出来,战兰泽看见主屋亮着光。方才听到些许动静,果然是她回来了。
周乔没用晚膳,刚沐浴出来便听见有人推开了门,一时四目相对,战兰泽便觉出她神情有些不似寻常。
二人之间,还是周乔先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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