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里好像有好些个模糊的黑影正在行走,也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
车厢里响起高跟鞋踩踏地板的声音,季思危闻到一股很浓郁的香水味,玫瑰调的。
一个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女人牵着一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拖着一个很大的行李箱走到季思危旁边。
女人大约三十来岁,穿着一身很显身材的黑色丝绸连衣裙,头发盘成发髻,戴着一顶优雅的黑色帽子,帽檐上的黑色网纱半遮住她的眉眼。
她化着精致的妆容,手上戴着一副长度到小臂的黑色手套。
那股香水味就是从她身上发散出来的。
小男孩长得很漂亮,眼睛大而有神,穿着打扮像个小绅士。
他们和这个简朴的车厢格格不入。
“仔仔,你先坐进去。”女人松开小男孩的手,让他坐在季思危的对面,又转眸看向季思危,礼貌地问道:“你好,可以帮忙把行李箱放到行李架上面吗?”
“可以。”季思危把八尾猫安置在旁边的空位上,收起中间的桌子,和女人一起抬起行李箱。
季思危抬起行李箱的时候听到了一种奇怪的碰撞声,黏糊沉闷。
箱子很重,不知道里面放了些什么。
在二楼检票的时候,有个老爷爷和季思危说过,每个人只能带自己钟爱的东西上车,换句话说,他们的行囊就是他们此生的全部执念。
这样看来,这个女人的执念很重。
抬起箱子虽然不困难,但箱子体积实在太大,超过了行李架的高度,季思危把箱子放到地面上,温声道:“箱子太大了,放不进去。”
“谢谢,就放在过道上好了。”女人说着,把行李箱挪到过道上,把桌子重新放好,坐到小男孩的旁边。
季思危刚坐下,八尾猫就跳到他腿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发出舒适的一声“喵嗷~”。
女人落座之后,车厢里的乘客纷纷投来诡异的目光。
季思危感觉如芒在背,扫了他们一眼,乘客们不自然地挪开目光,各自找事情做。
这氛围太奇怪了。
“哥哥,我可以摸一下你的喵喵吗?”小男孩站了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探头看向八尾猫。
灵动的大眼睛充满期盼地看着季思危,脸色虽然苍白了点,却像软糯的棉花糖一样可爱。
这样的眼神让人很难拒绝,季思危弯了弯眼眸:“你问一下喵喵,看它同不同意。”
小男孩半个身体趴在桌上,冲八尾猫甜甜地笑了起来:“喵喵,我可以摸摸你吗?我会很温柔的哦。”
八尾猫抵抗不了这个笑容,跳到桌子上,躺下。
一副躺平任摸的样子。
小男孩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八尾猫的脑袋,把整张脸都埋在了八尾猫的肚子上:“好软好滑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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