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学得乱七八糟,根本不配做个法律人,如果律师也像普通人一样发疯,没理性,还要律师干嘛?读这么多法学书籍干嘛?她就是一个只会卖惨、博关注的垃圾小律师。”
大二那年,刑法总论课程结束的时候,罗老师在她的教材扉页上送给她一句话:做法治之光。
无论多大的光。
她就在南日县发出她小小的,但永不熄灭的光。
许玫安还在群里炫耀她的人上人生活,工作出差都是五星级酒店,经手都是数亿的资金,窥见过许多上流人的生活,她自己数年后也会实现财务自由,实现阶级跨越,她常在微博上分享她的工作经历,引得无数小粉丝把她当作偶像。
周织澄笑了笑,回复她:“我不会去北城工作的,以后还是会在老家当律师。”
群里安静了一秒。
“你傻吗?留在你老家有出息吗?你成绩那么好,不觉得可惜么?”情绪最激动的居然是许玫安,“周织澄,你被你老家磨得一点志气都没有了吗?拿出你以前的拼劲啊!”
许玫安连发两条:“还是江师兄不愿意帮你?他是这种人吗?你还不如让我给你介绍对象,随便都能让你体面地留在大城市。”
“你这是在浪费你的美貌、学历和能力,你才 27 岁,出去镀金再回来,一样可以进大所。”
姜黎发了一串问号:“你没事吧,许玫安,谁让你开始舔我们澄澄的,澄澄是我的。”
许玫安:“谁舔了?我这是在骂她。”
周织澄:“虽然你夸得我很开心,但我的确只想当一个普通县城律师。”
她没想到的是,许玫安还私聊她了。
两人都多少年没聊过,有段时间许玫安还对她和姜黎关闭了朋友圈,那段时间,许玫安正处在人生低谷期,她敏感又自卑,常常会幻想别人瞧不起她。
许玫安:“周织澄,你真就想一辈子留在你那十八线农村?你攀上了江向怀,他有的是钱,你要是担心你爷爷奶奶,直接把他们两人带在身边不就好么?何必自我感动,留在小地方工作。”
她又道:“你要是不想求江向怀,我也认识一些合伙人,看下能不能帮你引荐。”
周织澄没再回复她。
她和许玫安无法成为朋友,不是因为男人,只是因为彼此的价值观始终不合,不仅人生标准不一样,她还喜欢用她自己的标准去贬低别人,如果非要扯上江向怀,也只能说,许玫安把所谓的江师兄当作一个可以膈应她、打败她的工具。
周织澄无声地看向了工具人。
江向怀察觉到她的视线,把手上拿着的那份诉状放了下去,对上她的眼睛,走到她面前,半蹲了下来:“怎么了?”
她看着他被风吹乱的漆黑短发,目光清澈温和地凝视着她。
男色惑人。
她叹气:“老狐狸精。”
江向怀对这个“老”字很有意见,微微拧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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