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姚法官和周织澄都觉得接受 50 万,各退一步,是目前最好、最稳妥的办法。
因为林文鹏夫妇都是不要脸的人,让他们把钱全部吐出来,他们肯定心里不舒服,谁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再去找林维升麻烦,故意不给钱,而林维升接下来还要备战高考,专心考试,最好不要被打扰,如果直接判决,他们也会一直拖着等流程,逼迫林维升去花费大量的时间成本和精力去索要判决金额。
林维升沉默了好一会,终于下定决心:“姚法官、周律师,我同意调解。”
林文鹏再看到周织澄的时候,心里有气,呸了一声,骂道:“没点良知,坐过牢的人你都要帮,果然是黑心律师,这小子可是进去了好几次,心都坏透了,真不知道我哥那么善良,怎么有他这种儿子?你这个律师,在林维升坐牢的时候,就对他过分关心,他是不是答应会给你分钱,你拿了多少钱?”
周织澄跟他没什么好说的,像这种口出恶言的人,同他计较才是浪费时间,跟掉粪坑里一样,会沾一身屎。
林维升却很生气,他挡在了周织澄的面前,眼睛泛红:“你骂我就算了,你为什么要骂周律师?她根本就没拿过我一分钱!”
林文鹏嘴角讥讽,正要开骂。
林维升忽然对着林文鹏老婆说:“婶婶,你知道我叔叔当初为什么突然同意把我赶走吗?”
林文鹏瞳孔放大,急忙反应了过来:“你小子!不许……”
林维升平静地道:“我撞见他和桂云婶亲嘴了,他怕我跟你说,所以赶走我了。”
“好你个林文鹏,畜生不如,我早就觉得你和她不对劲了。”林文鹏老婆气急败坏,泼辣地扬起手,给了他一巴掌,“这么多年了,你们是不是还没断?上次还一起去卖牡蛎!”
他老婆一边骂,一边挠脸,林文鹏不敢还手,勾着腰,一边抬手护住自己的脸,一边拽着老婆离开村委会,嘴里还要逞能地骂骂咧咧:“你这女人讲不讲理啊,回家说啊……”
围观的村民们看热闹不嫌事大,挑拨离间道:“林文鹏,你太惯着这女人了,这还了得,都敢打你了!”
周织澄跟林维升一起走出了村委会大门。
顺着石板路往下,就是金黄色的沙滩,他们没到沙滩上,坐在了坡道的长椅上,脚下踩着棕黄色的小碎石路。
林维升轻声说:“南宵村的变化真大,以前这里又穷又破,到处都是垃圾,空气里也都是垃圾腐败的臭味,会赚钱的人都‘洗脚上岸’,往外面跑了,但是跑出去了,别人也会知道他是南宵村的人,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牡蛎壳堆积腐败的味道特别臭啊,别人一闻就知道,噢,这是从垃圾村南宵村出来的。”林维升显然在开玩笑,但这样的玩笑,周织澄才看着他笑出了声,他就腼腆地红了脸颊,目光飘忽,偏过头去,不敢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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