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慕辰叫这情景吓的腿一软, 心跳加速,险些叫那壮汉大刀砍中。
他忙低呼了一声, “得罪了!”
也不敢低头仔细看。只凭着一身高强武艺,抬手将人抛的高高的, 准确地抛过酒桌后那面四扇美人屏风,然后落在屏风后的软榻上。
南广和惊魂未定,双手死命扯着软榻上的锦被,睁着一双水汪汪的丹凤眼,小口小口喘气。
他先前叫人在帕子上捂了迷药,昏昏沉沉,直到被壮汉抱来船上。那贼子嫌弃他扮相太丑,非得打了盆热水,死命搓他的脸。
光卸妆就磨叽了小半个时辰。硬是把南广和给搓醒了。
再然后,就突然被壮汉扯掉了裤子,吓得南广和魂飞魄散,险些以为自个儿今日就要和小三儿偷来的那些话本子里一样,失身在这陌生的腌臜之地,下半辈子都要叫这贼子毁了!
金枝玉叶自小被捧在手心里掌上明珠一般长大的南广和殿下,哪儿知道外头原来如此污浊不堪。
他又羞又恼,眼泪一汪一汪地往下掉,心想这一幕怎么偏偏被面瘫冷脸小叶将军撞见了!
要是崖涘赶来,他还可以一把扑到崖涘怀里放声大哭,把所有委屈都发泄出来。——来的偏偏是叶慕辰!
这时候的南广和还不知道自个儿已经偏心地,下意识里对这两人做了区分。
在十一岁的南广和殿下心里,九嶷山大弟子崖涘当然是自己人。
而叶慕辰……只能算是个脸熟的陌生人了。
体内融合的娇柔魂魄一直在那里嘤嘤嘤,南广和殿下神魂不稳,一时觉得羞恼,一时又觉得荒唐。白茫茫的识海内,两个寸许长的小人儿一个坐在地上哭,一个抱臂揉额。面目生的一模一样,性格却迥然不同。
然而即便是识海内那个一向傲然的小人儿南广和殿下,此刻也不得不承认,这次闯下了大祸!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放任那个娇柔的小魂儿“韶华”与自己一点点磨合,如孪生儿一般,水乳交融,这些日子竟渐渐有了合二为一的迹象。
屏风格挡了视线,耳边呼喝声不断。南广和闻声抬头,只看见小叶将军与那贼子两道投在绢布屏风上的影子,你来我往的。
那贼子一把长刀映在屏风上足有三尺长短。
皮影戏一般!
南广和恍惚地想,……若是崖涘,崖涘肯定一挥手就将这贼子劈成碎片了吧!
不,就连碎片都不要留下。
真让人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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