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见到叶慕辰,他突然发现自己手脚似乎能动弹了,而且这人肉眼凡胎,不知为何却能不借助法宝就可以看见他的存在。
他原以为,叶慕辰也和崖涘一般,偷偷修习了秘法而不说。
但眼下他与叶慕辰穿体而过,才知道,叶慕辰与崖涘不一样。他碰不到魂体。
“你,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南广和咬唇,犹疑地问道。
“能。”叶慕辰将声音放的极为低柔,少年人清亮的嗓音动听极了。“殿下,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我也不知道!”南广和沮丧道。再次试探着去拉叶慕辰的袖子,发现未果,便转而去攀他的胳膊。
如他平常挽着崖涘那般。
纤柔的小手攀住叶慕辰胳膊,一脸愁苦地倾诉道:“孤记得分明是在那艘画舫上,你与孤吵了一架。然后再睁开眼,不知道为何变成这样了,身体也找不到……叶慕辰,孤是死了吗?”
叶慕辰:……
他有满腹的话,争先恐后地冲到嘴边,又一一咽了下去。
他想说,不是,咱们没有吵架,我怎么舍得与你吵架呢?
他又想说,殿下你怎么会死呢,不过是离魂。再说我怎么会让你死呢?我自然会拼了性命保护你。
但千言万语……都聚焦在哪一个珍重而又可贵的一个“孤”字,落在南广和的自称上。南广和在他面前自称为孤,这是终于打算不再隐瞒,当着他的面,开始肆无忌惮了吗?
叶慕辰一阵心安,嘴角微翘,低头温柔地注视南广和笑道:“没有,殿下只是被人摄了生魂,眼下只需返魂即可。”
南广和一听自己没死,瞬间高兴起来,揪住叶慕辰的胳膊,仰着头问他:“怎么返魂?你会吗?”
……他还真不会这个。
但十六岁的少年将军叶慕辰不打算在心上人面前丢脸,闻言只抿了抿唇,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除此之外,殿下还记得些什么?”
“都记得啊!”南广和茫然地随着他岔开话题,丹凤眼儿上挑,妍丽的面容上满是不解。“你明明带着孤在画舫上来着,后来孤睡着了,醒来就这样了。”
“那殿下有没听见什么声音,或者被什么人灌过什么药?”叶慕辰温柔劝哄。
南广和蹙起两道秀气的眉,努力回忆。
“哎呀,有的有的!孤在那个小巷子里,被两个贼子捂住口鼻,那帕子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迷香。”
寻常的江湖上的迷香,自然不会伤及神魂。
只怕崖涘先前所言是真,下午在朱雀大街附近劫掠殿下的贼子,果然与仙阁有关。
那药具体也不知是何成分,除了让人当时陷入昏迷外,是否还有让神魂虚弱的效果。
叶慕辰见南广和丝毫不记得在他昏迷的时候,崖涘曾经来过,心里既奇怪,又有一种隐秘的雀跃。
但他不想提醒南广和想起崖涘,便顺嘴道:“想来是那迷香有些不寻常。殿下,你独自在此不安全,不如随臣一道,臣带您去个安全的地方。”
“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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