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广和笑。“我是神啊,神是不会冷的。”
……也不会有热的触感。
孤失去了肉身,早已没有了感知你温度的能力。
“没事儿,”叶慕辰小心翼翼地将人扶住放在一旁,起身笑道:“就算您是神,此刻在臣的心中,也只是臣的妻。”
“贫嘴!”南广和笑骂了一句。
叶慕辰颠颠地跑到山洞外,卖力扯了许多青藤,然后又加在即将熄灭的篝火中。火光映照的他白发也染上了红尘色。一向冷硬的眉眼此刻柔的仿佛能化作水,嘴角一直勾着笑,时不时便要偷窥南广和一眼。
南广和叫他瞧的不好意思,背转过身,慢吞吞以指尖拈起那件寡淡白袍,含笑轻声道:“你既喜欢那具少年的身子,孤便变回来。”
“不用!”叶慕辰连忙阻拦道。“只要是你,怎么样臣都欢喜。”
南广和闻言犹疑了一瞬,回头认真地打量他。
“真的,臣所言字字都是肺腑之言。”叶慕辰语声惶急,唯恐这人不信,又加重了语气发誓。“如若有一字不真,便叫臣……”
“算了算了!”南广和连忙打断他。“你怎的和凡尘那些愚夫愚妇一般,动不动就要起誓。孤信你就是了。”
叶慕辰扯着嘴角望着他笑。那模样,要多傻就有多傻。
南广和简直没脸看,索性背转过身,然后口中轻轻念动法诀,虽然没变回十六岁前服食迷药的大隋皇子模样,却到底给这具法身加了些皮肉包裹,好不叫那人待会儿觑见皮囊内的脏腑筋络。
他怕吓着他,也怕恶心到他。
在心上人面前,任谁都想将最好看的模样呈现出来。
南广和就像一只迫切想爬上枝头展翅飞翔的凤凰儿般,仔细检查了一番如今的模样,这才放下遮身的白袍,随手扔在地上。
于一室冰凌白雪中,南广和面朝着叶慕辰含笑走来。长发垂地,冰肌玉骨,含着一抹绝色的笑。
“朱雀,吾应诺来了。”
像是从无尽黑暗的沉渊中,一大束光从天而降,宽恕了他所有的罪孽。
叶慕辰双目赤红,嗓子里一股股往上冒着血,声音抖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挤出一点声响。“殿下,臣在,臣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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