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喜欢气质清高的美人,这次不知为什么,竟突然开始头皮发麻。
他隔着老远感受到彻骨的寒凉,仿佛有双冰手紧紧揪住心脏似的,令他难以承受。
窒息的感觉席卷全身。
张广兴嘴唇蠕动了一下,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平和,和小盐巴擦肩而过时,假意转动着自己的脖子——这是他解压和掩饰的方法。
“每走一步,你都要摇一下。”
张广兴听见身后的银发美人这样说道。
又看到小盐巴手里拿着一串铜铃,模样很旧了,上面刻着荷叶纹和一个“灭”字,是满工的紫铜铃。
铃声不大,清脆空灵,在他听来却极其刺耳,仿佛要把他的灵魂撕碎。
——好痛啊。
他无声地嘶喊。
这时候,白盼撇过头看了他一眼。
张广兴浑身颤栗。
“他是谁?”白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小盐巴跟着往后一瞄,答道:“哦,他呀?他叫张广兴,原本不是我们村的人,跟梅子父母关系挺好的,怎么了?”
“没什么。”白盼很快移开了目光,笑道:“我就是觉得,他阴气有点重。”
张广兴的脑子嗡嗡响,不由控制地跨大步子,等铃声远去,再也看不到白盼的身影,才慢慢冷静下来。
活见鬼了,不就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娘炮吗?他心慌个什么劲?还是说,这新来的顶香人真有那么邪门?
张广兴思绪错杂混乱,想回家又记起还有很多东西落梅子家没拿,转了个弯匆匆往回跑,到了杂货铺,一看时间,嘿哟,这都快下午了梅子还没收拾收拾开门呢?也就村里人少,买东西的不多,才能让她懒惰怠慢。
他从旁边的小门溜了进去,刚到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地檀香味。
定眼一瞅,梅子已经从床上起来了,失魂落魄的,身上盖了一条毯子,其余什么都没穿,正拿着香祭拜挂在墙上的一副画像。
“我说大小姐,你好歹把衣服套上,这样光着腚被你爸看见算什么样子……”张广兴嫌恶地扇去呛鼻的香味,拾起挂椅子上的内裤,扔进一旁的竹篮里。
“谁让你早上烧香了?难闻死了。”
“你管的着吗?我爱怎么着怎么着。”梅子冷笑,把香往香炉上一插,直接起身:“昨天很爽是吧?现在知道害怕了?怕了就快点滚啊!给我滚的干净点,别没脸没皮,跟条哈巴狗似的。”
“你这什么话啊。”张广兴不高兴了:“我这样不也是你自愿的吗?”
这句话如同一道天雷,几乎要把梅子劈得四分五裂,她把指甲抠进手心里,昨夜所做的一切连同阵阵恶心像潮水般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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