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辛立即离开书房,去院内打探,没一会儿,竟领着一名县衙衙役过来。
那衙役满头大汗,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未近前便扬声唤道:“卫大人,小的可算找着您了,请您快回一趟县衙,出大事了!”
卫梓怡疑惑,问他:“什么事如此惶急失措?”
衙役飞快扫了眼立在一旁的薛府管家,卫梓怡会意,示意他近前说话。
他便立即快行几步,贴近卫梓怡,以掌掩唇,压低声说道:“周大人收到一封匿名血信,天衍宗之人扬言要在十月十五取其性命!”
卫梓怡闻言蹙眉,神情霎时变得严肃起来。
她与管家知会一声,自书案上收走两页墨宝,便与薛辛二人一同离开薛府,前往郢州县衙。
此事尚未声张,但有不少人听说了只言片语,衙门捕快进进出出,里三层外三层地守着,内气氛凝重。
卫梓怡穿过前庭,便远远瞧见见俞秦武和周仪二人静坐厅中。
俞秦武脸上神情肃然,那县令周仪则是一脸愁容,惊慌失措,以血书就的血信摊在他面前的桌案上。
“卫大人!”
两人同时瞧见卫梓怡,周仪刷的一下站起身,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情绪激动地控诉:“天衍宗的人要杀我,这可如何是好啊!”
卫梓怡接过血信,见信上只短短两行字:
月黑风高,天干物燥。
十月十五,送大人下黄泉,入地府。
虽未确切署名,但血信末尾一个古怪的符号仍引起了卫梓怡的注意。
大小两个平安扣叠在一块儿,像个上边儿小,下边儿大的葫芦。
周仪见卫梓怡的目光落在平安扣上,当即情绪失控,失声惊呼:“这平安扣的记号,与那日薛大官人尸体旁留下的印记一模一样!”
他显然因恐惧而失了分寸,若不是卫梓怡和俞秦武都在场,说不定已吓得不敢出门。
卫梓怡盯着那葫芦形的印记沉吟许久,眼神愈发冷了。
“不知卫大人可有瞧出什么端倪?”俞秦武敲了敲座椅扶手,神色桀骜,很有扳回一城的傲慢。
写这封信和杀死薛忠程的大概率是同一个人,几可推翻卫梓怡先前所言「凶手嫁祸天衍宗」的论断。
倘使不是天衍宗之人行凶,缘何会在郢州官府大力缉凶的紧要关头,将滴血的刀尖指向郢州城的县令呢?
卫梓怡紧拧的眉头没有松开,也未应俞秦武之言。
她淡淡扫了手足无措的周县令一眼,问他:“这信是何人呈递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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