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于散乱黄土之下的,竟是一副人骨。
郑袁问听见动静,也凑近瞧了一眼,当即两腿一蹬,昏死过去。
卫梓怡遂对跟在一旁的朱乐道:“送郑大人回房休息。”
朱乐领命,扛着郑袁问离开花园。
卫梓怡则蹲下身来,仔细观察泥土下的骸骨,捻起一小搓颅骨上的碎泥,片刻后,她拍拍手,吩咐身边内卫:“全挖出来,小心着些,莫磕碰坏了。”
等待内卫府众忙活的时候,魏辛将今日上午打听到的消息向卫梓怡汇报:“前天夜里留宿郑府的两位宾客,一位是西城粮铺的王掌柜,另一位是刑部侍郎田大人,这两人昨日中午便各自回府了。”
“另外,属下已向府中丫鬟仆役一一确认,郑府内没有明显善使左手的人。”
“没有左撇子?”卫梓怡蹙眉,神色凝重。
难道凶手不是郑府府内之人?
便又吩咐她:“派人去确认,前夜留宿郑府的两位宾客,是否惯用左手。”
魏辛点头:“属下这就着人去调查。”
思及那突然现身又转瞬消失的陆无惜,卫梓怡再问:“会武功的丫鬟找到了吗?”
“没有。”魏辛耷拉着两条眉毛,窘迫道,“属下无能,没觉察府上有甚可疑之人。”
卫大人安排的任务,她一件也没有完成,令她很是挫败。
卫梓怡却道:“无妨。”
陆无惜那般心智的妖女,躲过魏辛的布防实在轻而易举,她虽给魏辛安排了任务,却并不寄予太大的希望,但她心中仍然笃定,陆无惜必然在某个角落注意她的一举一动。
毕竟此案疑点重重,凶手与死者都与天衍宗挂钩,或许这位天衍宗的宗主比她更迫切想知道真凶。
尽管卫梓怡不往下追究,可魏辛却很过意不去,跟在卫梓怡身后转来转去之时,一直埋头思考,回忆是否有线索遗漏。
“啊,还有一件事!”魏辛脑中灵光一现,“香悦虽然是小少爷院里服侍的下人,但与大公子走得挺近,后厨的丫鬟小晴说前天晚上大公子中途离晏,私下与香悦见过面。”
卫梓怡脚步一顿,拧着眉回头:“大公子?郑子昀?”
魏辛点头如捣蒜:“没错,就是郑子昀!”
郑府的大公子,郑子昀,卫梓怡有所耳闻。
弱冠之年科考及第,如今二十四岁,在翰林院任编修,官位正六品,虽不及卫梓怡位高权重,但也算得上年轻有为。
此人才华横溢,相貌堂堂,待人接物皆彬彬有礼,在京城小有名望,加之他又是吏部尚书郑袁问的长子,不知是多少佳人心中的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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