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不会太早了些?”冯亭煜有些惊讶。
且不说外边儿雨还没停,就是雨停了,这时辰也才辰初,刚过一刻,县上的人大都还没起来,昨夜宿于迎春楼的恩客,想必此时都还没走。
卫梓怡斜眼睨他,蹙眉:“天都亮了,还早?”
许是她说话时语气过于冷硬,冯亭煜终于发现她脸色不好,愣了须臾,方道:“是,是不早了。”
原还想问问卫大人何故颜色有些憔悴,可被卫梓怡一瞪,他又不敢上前细问,只得作罢。
他瞧了眼外边儿天色,愁眉苦脸:“这鬼天气,路不好走啊。”
尽管嘴里抱怨着,他仍往廊下走,准备叫几个人,跟着一块儿去迎春楼,搜查认证物证。
便在这时,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卫梓怡闻声抬头,蓦地眉梢一挑。
方才离去的人不知缘何去而复返,陆无惜手里托着一个油纸包,撑伞踩着青石板穿过庭院,遥遥瞧见冯亭煜,便笑吟吟地招呼:“冯大人。”
“诶!”冯亭煜亦是笑脸相迎,“姑娘这么早就出门去啊?”
“这不,卫大人想吃街口那家小笼包,便托我去买,可真会使唤人。”
陆无惜踏上台阶,将淌着雨水的伞立在厅前,双手捧着油纸包走向卫梓怡,笑眼弯弯,“卫大人,我一大早去还排了好长的队。”
卫梓怡像个木桩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陆无惜在卫梓怡跟前立定,偏着头,笑眼弯弯:“请卫大人务必把它们全部吃完。”
冯亭煜见状,兀自琢磨了一会儿,突然哈哈大笑:“原来卫大人方才说没胃口,只是不乐意吃衙门里粗淡的饭菜。”
“哦?”陆无惜笑着,朝卫梓怡眨了眨眼,“卫大人没胃口?”
卫梓怡脸上挂不住,一把抓过陆无惜手中的油纸包,转身回房,同时语气冷淡地吩咐:“天色尚早,先吃饭,等雨停了再去迎春楼。”
不知陆无惜说的包子铺是哪一家,油纸包揭开,浓香扑鼻。
卫梓怡捡起一枚扔进嘴里,咀嚼两口便咽下去。
陆无惜从一旁探出半截身子,压低声问她:“大人,好吃吗?”
卫梓怡眼皮抖了抖,仍不理她,继续往前走,纸包里边儿的小包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减少。
她没走出去几步,陆无惜又撵上来,光天化日,明目张胆地挽住她的胳膊。
陆无惜轻轻踮起脚尖,不着痕迹地朝卫梓怡耳朵吹了一口气:“卫大人,您就不怕我在包子里下毒?”
卫梓怡被这口气吹得脊梁骨发麻,后边儿还跟着个冯亭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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