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雪怀继续问道:“还有呢?”
闲灯撑着下巴,苦思冥想道:“还有么……我记不清了。我在骊山长大,老君不让我和唐棋乐出山玩儿, 我跟他走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山脚下的镇子。这一次来小乘听法会, 还是我头一回出远门呢,不过, 能认识你就不虚此行了。”
兰雪怀暗道:难怪。
闲灯自己说完了, 又问兰雪怀:“我已经讲完了, 现在该轮到你讲了。”
兰雪怀微微一愣。
闲灯指着他道:“喂, 你别赖皮啊, 刚才说好了我讲完之后你讲的!”
兰雪怀沉默了片刻, 就在闲灯等得不耐烦, 以为他不会讲的时候,他开口了:“我的事情,你不是听过了吗。”
这回,轮到闲灯诧异。
他是听过兰雪怀的一点身世,不过那都是刚来小乘听法会的时候听见的,兰雪怀怎么会知道这个?
闲灯对这一天记忆犹新,因为他不但得罪了洗剑门的掌门,还把自己的耳坠给搞丢了一只。这只耳坠是老君送给他的礼物,戴在身边已经七八年了,说没就没,闲灯为此还郁闷了很久。
他不由想着:难道兰若当天也在场?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
兰雪怀的身世在修真界中都不算一个秘密,因为他母亲的缘故,谁见了他都忍不住回去评头论足一番,不管是好话还是坏话,总免不了讨论讨论。
兰雪怀应该是习惯了这些,再加之闲灯在年轻一辈的中人缘非常好,因此猜测他听到过也不难。
闲灯道:“别人说给我听和你自己说给我听能一样吗?你说给我听,我才不在乎你说什么,只是为了证明你已经很信任我了,我在你心中跟别人是不同的,你明白吗?”
兰雪怀心里一跳,哪儿听过这么直白的话,脑子里不停地反复问自己:他是什么意思?
闲灯说话时,狐狸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眼中有盈盈水光跳动,倒映出他的脸,仿佛眼中只有他一人一样。
像是被蛊惑一样,兰雪怀坐在门槛上,停顿了一下,慢慢说道:“我母亲是南疆的妖女青瑶,她生下我没多久就被逼的自缢了。”
兰雪怀对青瑶的印象不是很深刻,只是模糊地知道对方是一个野蛮骄纵的大小姐,总喜欢抱着他去折腾各种各样奇怪的事情。有一回,她放出狠话要在三天之内教会兰雪怀御剑飞行,那时候兰雪怀才三岁,连金丹都没有,灵气也只有微弱的一点儿,青瑶不服气,就在折枝内灌入了灵气,用一根绳子拴着兰雪怀的腰,跟放风筝似的,将他摇摇晃晃地放到了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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