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对路寒的心意,可是该如何做出选择呢?是做一个直面内心的、勇敢的、坚持到底的人,还是逃避的、懦弱的、及时放弃的人?
她苦笑一下,想到自己才20岁,茕茕孑立,一无所有,一无所知,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孤单。即使她仍坐在飞驰的车里,身旁是自己属意的人。
泪水涌进她年轻的眼眶。
可是马上又想到这样的自己Ntng t lse,这也是范爱萍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当时自己并没有听进去,现在才觉得似乎是自己急需的一剂药了。
既然无从失去,为什么不听从内心的声音呢?她知道自己并不害怕什么,也有无尽的力气来面对世界。
眼泪退回去了,她微侧头,说:“想了想,还是不麻烦宿管阿姨了,我今天可以住你家吗?”
“当然可以。”路寒大喜过望,就好像走到断桥边正打算回头,再看一眼桥却通了,没有任何道理,像是神迹。
这神迹是严忆竹给她的。
两人到家已经是快十一点。严忆竹第二天一大早就有课,所以到了之后就立刻去洗澡了。这次属于临时起意过来,没带内衣,路寒给她拿了一次性的内裤,又拿了件没穿过的无钢圈内衣。她俩身材差不太多,严忆竹高一点,上半身略丰满一点点。
十五分钟后,路寒看到卫生间门被打开,靠近门口站着的小朋友用浴巾擦着头发,身上穿着那件湖蓝色睡衣,高高瘦瘦,脚踝纤细,脚趾个个分明像玉石罗列,不自觉地走过去,想离她更近些。
严忆竹擦完头发才发现路寒站在门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帮你吹头发?”路寒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出了这么一句。
“好啊。”严忆竹竟也答应了。
路寒拿起吹风机,说:“去客厅吧,你坐着我给你吹。”
严忆竹坐在沙发上,吹风机响了起来。她感受到路寒的手指在自己的头发里翻动,忍不住头皮一阵阵酥麻。她只觉得好像从未有过这样幸福的时刻,自己像飘在半空中,胸腔、四肢都鼓胀着,不属于自己一样。
她也怕自己飘得太远,努力要拉回来一些,嘴里说:“感觉你吹头发很熟练呀?”
路寒犹豫一下,说:“嗯,以前帮女朋友吹过。”
“哦……”严忆竹嘴里应着,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答案和自己猜的是一样的。“我能冒昧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
“今天副驾驶那位就是你前女友,对吗?”
“是。”路寒苦笑。
“哈,我的直觉果然很准。”小朋友的语气故作轻松,但路寒没有接话,两人陷入一小段沉默,只剩下吹风机的声音。有点尴尬。
严忆竹正想找点什么话题,来结束这尴尬,路寒却开口了:“她上个月刚回国,没说要和我复合,但行动上透露出来的意思,很像要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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