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之间本就是不一样的,哪怕出身差不多,有的人天资聪颖,而有的人就是资质平庸,只要没有伤及他人,又为何要因这个忍受别人的轻视?
所以崔嵬在心中盘算,反正也无事可做,今日自己就跟在这瑞王身边,教他如何找寻猎物,如何搭弓,如何射箭,只要费些心思,这一日到最后,总能有些收获,虽然可能还无法与严琮相比,但好歹在面对圣上之时也不会太过难看。
崔嵬盘算打得不错,想要说出口却有些困难,尤其瞧着严璟那副格外不耐烦的神情,还是需要很大的勇气。虽然崔嵬自小苦练,骑射武艺无一不精通,早已打遍军中没有敌手,但还是觉得自己此刻的行为有点厚颜无耻的嫌疑。他抬手捏了捏自己有些发热的耳垂,小声道:“我想,反正今日也没什么事,不如我来教殿下打猎如何?”
严璟一双眼圆睁,难以置信地看着崔嵬,似是不相信他方才说出了什么。
崔嵬被这样的目光瞪着,心中隐隐怀疑,自己方才的话是不是显得过于自傲,也有瞧不起严璟的嫌疑?他张了张嘴,想要再说点什么作为补救,严璟的表情已经恢复如常,一面唇角上扬,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声:“我倒是第一次知道,宣平侯如此好为人师。”
“那倒也不是,”平日里崔嵬鲜少跟旁人打交道,更不会想着去指点谁的骑射武艺,他声音更低了一些,但还是很坚定,“但若是能帮到殿下的话,崔嵬十分乐意。”
“这么听起来,宣平侯还真是个既热心又善良的好人呢。”严璟低垂着眼帘,伸手一下一下地顺着马鬃,看起来一脸的平淡,但语气却怎么听怎么阴阳怪气,“可是本王何德何能,又怎敢麻烦侯爷呢?”
主动开口对崔嵬来说已属不易,他自己回想了一下,也觉得自己突然主动要教人家打猎的行为实在有些莫名其妙,也难怪这瑞王如此反应。既然他人不愿意,崔嵬也不好勉强。他在心中开始盘算,若是自己去打几个猎物,不知能不能想办法算在这瑞王头上,但这种欺瞒之举又实在不是君子所为,让崔嵬心中万分纠结。
崔嵬伸手扯了扯缰绳,正准备调转马头先行离开,方才一直低着头摆弄着马鬃的严璟突然开口叫住了他:“小侯爷。”
“嗯?”崔嵬慌忙勒住马缰,转过头去看严璟,却发现对方的目光并没有落在自己身上,而是遥遥地望向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当崔嵬几乎怀疑方才是不是自己听错的时候,严璟终于将视线偏转过来,慢慢地翘起一面唇,勾出一个有些凉薄的笑,淡淡开口:“小侯爷年少有为,英武不凡,是不是格外看不起我这种一无是处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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