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时平静自然,淡淡回道:“太医说了, 我的伤要多休养, 少走动。我能活动但不宜久站。”
他语气表情都这么自然,夏裴又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脚伤刚好就是应该静养。
主子也是,要休养就说要休养嘛!还用那么敷衍的语气逗他。
谢元时糊弄过去,敲敲椅子扶手, 提醒夏裴回神,“推我去刘公子那里,我有事情问他。”
“哦。”夏裴推着轮子椅送他过去, 刘惟玉在地下待久了,被救出来后,暗卫给送了些清水用来清洗,现在脸上手上已经干干净净, 蒙着眼睛的布带也换成了新的。
轮子椅轱辘轱辘的被推着过去,刘惟玉听到声音, 将脸对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秦王殿下。”
刚刚整理的功夫, 刘惟玉已经听暗卫跟他说了外面的情况, 听到轮子椅的声音就辨认出了谢元时。
他起身估摸着位置向谢元时行礼道:“方才混乱,还未来得及谢过秦王殿下解救之恩。”
谢元时道:“刘公子言重了, 即使没有我,待令尊大人醒来, 也能很快找到你。”
刘惟玉诧异道:“殿下此言何意?”
谢元时笑笑, 他在刘家时, 在刘惟玉房间的窗户上发现些刻痕:“我原本以为那是什么物品划出来的,刚刚进来的时候发现你指甲处有结痂的伤。”
那「刻痕」刚好是三道,方向和一只由手的手指方向一致。
“现在想来应该是你被抓走的时候挣扎中留下的。”
后来在屋子外面东南角的院墙上,谢元时发现一些有特殊香味的药粉,巧的是在地窖的入口处也有。
既然刘惟玉那时候是清醒的,那这些药粉八成都是他留下的。
刘惟玉感慨:“秦王殿下果然和传言中一样心细如发。”
谢元时:“哪里,我也是刚刚看你的伤口后才联想到这一系列的关窍,算不得细心,能找到你也意料之外。看小公子被劫还能在匆忙之中有所应对,着实令人佩服。”
刘惟玉:“殿下过谦了,这其实是我与家父定好的暗信。此药名叫攀引花,晒干之后磨成细小粉末,药香持久,且可以借助动物嗅觉寻找,我每日随身携带。”
他提前又不会预知自己有危险,谢元时问道:“为何会随身携带?”
刘惟玉解释说:“家父一生清正,堪破大案要案数不清,难免会召开一些小人的记恨。”
“我年少曾经被人恶意拐骗走失过,幸得贵人相助,才免于遭劫。后来,我与家父便约定,若我被人劫走,便暗中留下信息,便于他追寻踪迹。”
谢元时点头:“原来是这样。”
“不过事过多年,父亲应当是一时没有记起此约定,骤然发现我失踪,所以才急火攻心昏了过去。”
刘惟玉说话不疾不徐的,和缓和温润,整个人如春风化雨般,让人很难不产生好感,谢元时暗暗惋惜他的眼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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