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临月睡在不辩的床上,她没有睡着,侧目看向不辩,他在旁边躺下。月色透过窗户撒入,照着他的面庞真真切切,他闭着眼,睫毛纤长,鼻梁高挺,唇色淡淡。
她虽与他在同一间床上,中间却隔着一尺半。她先上床来,心中瞧着他身穿僧衣的高洁清冷模样,她不敢上前去。她在他旁边难得的安心,竟然睡去。
夜半,她是醒了。她发现自己被不辩抱在怀中。天旋地转,耳边是烈烈的掌风,她不由的搂紧不辩的腰身。不辩将她放下,她这才看得对面有一白发老僧挡住他们的去路。
“师傅。”不辩将她护在身后,向老僧双手合十。
“你要想清楚。你今日出了山门,便是入了孽海,此生再也不能超脱五常,得大道。阿弥陀佛。”
“弟子想清楚了。弟子多谢师傅多年教诲。”不辩道,“但弟子佛心动摇,不得平复。还请师傅出招吧。”
玉临月看着打得尘土飞扬的二人,心中愧疚,这不辩是为了她才下山。她也不知这寺庙中竟然还有这么多规矩,下山如此艰难。
“噗。”的一声,不辩倒地,玉临月连忙上前扶住他。只见他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的血迹。两人缓缓的起身,只见老僧朝他二人走来。
“阿弥陀佛,你们走吧。”转而,背对着二人道。
“多谢师傅的大恩。”不辩重新跪在地上,朝老僧一拜。
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林中,老僧的抬掌对着自己的穴口一拍,嘴角溢出鲜血,在地上打坐。他还是不能阻止这个孩子出去,不知道那些人能不能放过他。
玉临月与不辩点着火折子在后山的暗道里走着,她扶着他,颇为紧张道,“你没事儿不?我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再走?”
“不必了,我的伤不碍事。”不辩道,师傅虽然想阻止他离开,但毕竟是养大的孩子,他与师傅间的父子情还是不少,却没有伤及根本。他本可躲开,但他觉得自己应受师傅一掌,报他的养育之恩。
玉临月与不辩出了山谷的时候已经绕出了寺外,只见空气清新鸟语花香,天已经是蒙蒙亮了。而不辩的伤已经好了大半。
“我们要去楚国找楚云泽,他的府中有处地方叫天幕,你需要在呆上一月,才能救你的命。”不辩道,玉临月点点头将他的话记下,这楚国路远迢迢,可是也并非毫无办法。她也算是楚国的公主。
昔日楚云泽虽不曾允诺她什么,却是抽了她不少的血,但是她当时的血中还带着景王妃给自己下的毒。如今的血才是干净的,而楚云泽还不知道此事。这或许能让她得到天幕。
两人走了半日才出了森林,正是又渴又累,见了一处炊烟袅袅的农家。透过土墙,正看到一个女人在正灶台边忙活,屋内有一婴孩正哇哇的大哭。
女人哄好了孩子到灶台前,只见自己所煮的红薯还在,只是这锅内的水儿缺了一瓢的,只见灶台上留了些碎银子。而挂在院内的,她相公和她打着补丁的粗布衣不见了。
而此时农妇与农夫打扮的玉临月和不辩走了一会儿便到了镇子上,两人在一个面摊坐下,点了两碗清水的素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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