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玙起身,重新捡来些枯树枝,顶着露水用打火石费劲的重新燃起一堆火来,然后将最初穿着的那身布料精致华美却被自己撕成一条一条的衣服布片扔进火堆里,烧了个干净……
静静的看着那身素色衣衫在火焰中燃烧殆尽,书玙这才用一根长一点的树枝,在火上将昨天剩下的那个已经变得冷硬的包子放在火上简单的烤了烤,然后就着冷水,慢慢的吃了进去。
吃完生冷简陋的早饭,书玙小心的将火堆熄灭,那些燃尽的枯枝还有些黑色的烟尘,书玙也都小心的拿树枝扒拉开全都弄散,几缕林风过去,便吹的干干净净的了。
掩饰好所有的行迹之后,书玙才起身背着柳条编制的背筐,一点也不含糊的从树林里飞快的找了些常见的中药或者干脆就是长得比较整齐的野草……
采了小半筐之后,书玙背着竹筐快速的往林外、从小村子一直通着官道的那条小道上走。幸运的是,书玙刚刚走到小道上,后面已经有个农人赶着牛车朝着相同的方向前行。
书玙直接背着柳条筐凑了上去,简单的攀谈了几句,说自己是隔壁村子里的,家中父亲早逝,母亲又体弱,下面还有两个小兄弟,因为家里穷,兄弟三个都还连媳妇都还没娶得上。
不过也是俗话说对了,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自己那两个小兄弟都个顶个的听话懂事,知道帮家里干农活,自己才能趁着早上露水足草药也新鲜的时候,特意到树林里摘了些常见的草药,送到城里的药铺里,多少能换得些铜钱贴补家用,中午赶着时间回去,还能到田地里,继续帮着兄弟一起忙着春耕。
善良淳朴的农人自然是信了,一边可怜感叹着他们三兄弟家中父亲早逝没有顶梁柱,母亲又多病卧床,还好他这个孩子出息些,还认得草药,能拿去卖,说到这里的时候,那个农人还露出了些欣羡书玙懂得识别草药的神态来。
书玙略有些腼腆的笑着,满是泥土和黑烟的脸上笑起来的时候,虽然丑些,却也淳朴憨厚。他谢过了那个赶着牛车的农人之后,坐到了车上。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解释着,自己这认识草药的本事,还是多亏了小时候,住在隔壁的那家郎中好心,教给了自己怎样识别一些树林里常见的草药。
和那个农人一路上说着话闲聊着,书玙一边故作样子的整理了整理背筐中少量的常见草药和大堆的野草。
顺利的进了奉城之后,书玙借故自己要去熟识的那家药铺,再次十分真诚的道过谢之后,和好心载自己一程的赶车的农人分开,背着柳条背筐,直接绕到了一家简陋的客栈里,进去之后,找小二随便要了个房间,然后拿出一些碎银子,压低了声音吩咐了几句。
那小二初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半响,看着书玙满是黄色泥土甚至还好些黑烟子的根本看不清原样的脸,再加上书玙的身形和那些地位低微整天下地干活的农人比,不是纤细瘦削了一点半点,恍然大悟之后,那小二立刻拍着胸脯打着包票飞快的出去帮忙置办书玙所说的那些物事了……
书玙进了屋之后,也没打算把脏兮兮的脸上和手腕、脖颈处洗干净,不过毕竟是简陋便宜的小客栈,床铺本身也没干净到哪去,而且床板上硬梆梆的,坐上去之后,稍稍动一下,甚至床板就开始使劲的嘎吱嘎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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