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那咱们什么时候去啊?”褚衿还沉浸在杨启和获奖的兴奋劲儿里,一对上杨哥的眼神儿就想聊这个。
“一星期之后。”杨启和早饭吃得慢条斯理。
“你怎么不激动呢?”褚衿胳膊拄在餐桌上 往前倾了倾身体。
杨启和喝了口水,“可能是因为,科研是一条注定孤独的路,我们越是冷静就越是理性,只有这样才能在漫长而不为人知的时间里耐得住寂寞。”
褚衿歪歪头,他这点跟杨启和不一样,他没那么喜欢理性,他更享受感性的体验,那让他敏感,让他鲜活,让他成为一个褚衿。
“后来我遇到了你,在科研之外的时间里,我终于不再孤独了。”杨启和的笑只对着褚衿,他说,“所以获奖并不足以让我兴奋,但你能陪我去领奖这件事,还真挺带劲儿的。”
褚衿眯眯眼,小酒窝特甜。
“一会儿把订票信息发我,帮你订票。”杨启和推推褚衿胳膊边的牛奶,示意他趁热喝。
“我们飞去哪儿啊。”褚衿嘴里嚼着煎蛋,说话含含糊糊的。
“英国。”杨启和看着褚衿,“我的导师也会去,他一直想看看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人不留在欧洲。”
“出国啊。”褚衿更高兴了,这是他跟杨哥第一次出去旅游,咳咳,不是,领奖。
早饭后,杨启和给奶奶打了个电话,谈到了获得国际奖项的事。
褚衿在旁边听着,突然明白了他杨哥这份淡定是从哪儿承袭来的了。
老科研人听了自己孙子获奖的消息,也没有多加夸赞,只是点到即止得说了句,“这证明你到目前为止干得还算不错。”
继而就是以鞭策为主,跟杨启和聊静心,聊慎独,聊祖国宇宙科学的困境和未来,聊空间资源的战略意义,聊的都是科研人员的热忱和愿景。
挂断电话的时候,就连褚衿都跟着忧心忡忡,那么多乌云笼罩在科学的顶峰,好像真的没有理由因为一个奖项而沾沾自喜。
这奖得的,还把孩子给得抑郁了。
“怎么了?”杨启和捏捏褚衿冰凉肉乎的耳垂。
“哎。”褚衿叹气,“说起来,我们连一个细胞的结构都没彻底研究明白,科学的路到底有多长多远?”
杨启和被孩子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了,抓抓他柔软的发,目光却很坚定,“这我不担心,自有后来人。”
两个人下午去了美术馆,杨启和早就想带褚衿来了,他知道孩子喜欢,在这里最自在。
美术馆里的艺术作品褚衿已经看过无数遍了,他那么小就结识了艺术,经常在周末来这里,陪着一幅画,一件雕像,一陪就是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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