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进大堂,俞知年正好从电梯中出来。
见俞知年走向他,肖意驰顿时心中泛起酸楚,直冲眼眶,刺痛让他闭了闭眼。再睁开眼,他的眼眶已红。
“怎么了?”俞知年走到他面前,见他神色有异,担心地问。
肖意驰冷静下来,“知年,我临时接到采访任务,要到中东去,还有一个半小时左右就要出发了。”
“……”俞知年看着肖意驰,好像听懂了他的话,又好像没听懂,就这么看着他。
结束电话,俞知年知道肯定发生什么了,天灾人祸他都有信心能保护他。但这个,这个完全在他预期范围之外。
“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危险吗?”失控感逐渐变得真实,俞知年几乎要屏息才能遏制开始飚速的心跳。
肖意驰本想笑着说,“你放心,不危险,很快就可以回来。”但万一,万一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他不希望俞知年从他这里得到虚假的安慰。
“……归期未定。”话真的到嘴边,肖意驰还是不忍心,“这和我以往做过的采访不会有多大差别,我可以应付。”
俞知年没有被他的说辞敷衍过去。他明白了,这一趟,一定凶险非常。
“可以不去吗?”语气有些急切。
肖意驰看着他,然后摇摇头。
“为什么?!”大堂进进出出的人都朝他们看过来。
俞知年根本不在乎路人的视线,他靠近肖意驰,握住他的双臂,语气半命令半哀求,“意驰,别去。”
肖意驰动容,但他抚上俞知年的脸,“知年,对不起。”
即使没有阿迪勒·扎伊德的指名,如果他知道这个情况,大概率还是会去的——身为记者的这部分他,深受“责任”与“使命”感召,以至于,他无法做出“不去”的选择。
“这是我身为记者的职责所在。”
职责。这也是俞知年最后继续留在律所的原因之一。
有人把它抛诸脑后,有人却把它记在心间。重视它的人,注定要负重前行。
俞知年眼眶也红了,“那我呢,肖意驰,我怎么办?”
肖意驰瞬间破防,死死抿着嘴唇,嘴角颤抖。
“肖意驰,我——”俞知年急于告白,但告白尚未完整,肖意驰用手捂住他的嘴,“知年,别说。”今天之前,他多么渴望从他那里得到甜蜜爱语。
“你别说。留给我一点念想,等我回来。”
俞知年一把把他拥入怀里。他们之间还有很多该说的都没说。
可惜时间不等人。
他们回到肖意驰家里,赶紧收拾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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