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罔在他们身边走过,低声与子安交谈:“你治我的那个药方,一会先给我看看。发放给别人的药,可不能完全按照我的来,因为我的身体与常人有异,不能一概而论。”
听了这话,子安也露出一丝微笑,“是了,你会武功,自然与普通人不同。所以我虽侥幸把你治愈,但并未敢贸然施放此药,本就想等你醒来再议。有你这位杏林高手在,我们再一同商量如何用药,才是最稳妥的。”
“我看你气色,似乎没有收到瘟疫的影响。”池罔移开看着他的视线,轻声说道。
子安便道:“还未曾感谢池施主去年赠药之恩。我从上次疫毒中痊愈后,似乎便对这次的瘟疫有了抵抗之力。”
池罔问他:“我去年给你做了十三瓶药,你用了哪一瓶?”
“我用了标号为柒、玖的那两只药瓶。”
即使时隔数月,池罔依然清楚记着他亲自开出的药,思索道:“那么这两副药中,必然对这次疫毒成分有中和化解之效。但我这次重开相似的药方,效果却十分平平……这说明,他们在原来的毒上做出了新的改进,一会我们重新整理一下这两瓶药,反推毒理,找出疫毒本源的相似之处……这也是一条思路。”
子安带他走进了藏经楼,有些歉然,“寺中没有药房,为了应对这次瘟疫,只得借了经楼的架子,来放置购置来的草药……环境简陋,请多担待。”
池罔自然道:“无妨。”
他们走进藏经楼,门口的和尚恭恭敬敬道:“子安师兄。”
子安无论是对着殿外的病人,还是对着寺中同门,都是一视同仁的温和回礼。
池罔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便淡了些。此时大难当头,他不该对这些事这样在意,实在是显得太小气些,不够风度和气量。
但子安下意识待他就是有些特别的,这高个子的俊和尚站在门边,亲手让着门,等着他进来。
于是池罔的心情一下子又好了起来。
为了安置药材,藏经楼单独辟出了一小块区域,并几张桌椅木架,供懂医术的僧人制药所用。
临时购置的药材用袋子、竹筐装着,摆满了几张桌子,但只中间一桌不显拥挤,上面放了两个小小的盘子,还有一个年轻的小和尚,拿着一棍木根,在旁边亲自看守。
果然子安一进来,就带着池罔走向中间那桌。
池罔一看那盘子上的药,便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子安道:“池施主喝下的药,便是用了这两种药材。”
盘子中装了一把草,草尖带了一抹血红,这草的模样奇怪,实是池罔生平未见,他怀疑道:“这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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