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一开始还没想明白这个房间是用来做什么的, 但当他打开几个镀金的箱子, 看到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的各式不正经的玩物器具后,再不明白也该明白过来了。
他一介修行之人,毫无准备地遭到这样的冲击,一下子就懵了,立刻像丢烫手山芋一般甩上了箱子,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声。
这过于突兀的声音,很难不引起池罔的注意。他眼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仿佛明知故一般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子安这才想明白池罔之前那句“出家人毋涉红尘之事”,居然表达了这样隐晦的意思,显然池罔早就或多或少知道些个中猫腻,故意不说清楚等着看他出糗。
子安深深看了他一眼,心中那份一闪即过的慌张,却不知该如何纾解。池罔细瓷一样的皮肤被房间里的热气熏得带了些红晕,他素日体温偏凉,人也不喜嬉笑,像是隐于雪山之上的冰花一般,如今脸上有了这一分嘲弄笑意,却让他的眼角微微弯了一些,愈发衬得那眼尾的一点晕红盛开如春日艳桃。
他便猛地侧过了半边身子,不敢再去多瞧池罔,心中隐约觉得不妙,便立刻挑了一部经书开始默背,面上压唇咳了一声道:“没有,这边我检查过了。”
池罔笑得更微妙了,这和尚还嘴硬呢,看了那一箱子东西,连耳朵都红了,自己都还不知道。
还跟他说出家人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真是纯属扯淡。
不过捉弄完了,就该办正事了。池罔刚才有了些头绪,被和尚打断了,他沿着毛毯的摆放方向继续摸索,看到了一扇装在墙上的镜子。
镜边镶嵌装饰着华丽的宝石,搭配着明亮的镜面,在这房间里显得尤其熠熠生辉。镜子正对着毛毯,可以把上面的景象尽收入镜中。
那镜子正对着地上可供几个人翻滚的大毛毯,池罔瞅着这个方向和作用,露出若有所悟的神色。他走过去研究了镜子,果不其然就发现了端倪。
池罔手中调试着机关,看着镜子从墙上弹出来,露出了墙后的通道。池罔最后一次劝道:“你出去吧,一会要是看到别的什么更刺激的,怕你扛不住,坏了出家人的清净修行,我可不担这份罪过。”
子安神色已经镇定下来,“这里情况不明,无论你做什么,我好歹也是个帮手。”
他矮身率先穿过墙后的小门,但是个子太高,在这样的门里行走要弯腰缩身,并不如池罔一样自在。而池罔跟在他身后,似乎闻到了这家伙身上的味道。
那是一种用皂角洗过僧衣的涩苦清香,在这样狭窄的空间里被他的体温一蒸,那份压迫几乎是扑面而来的,比往日显得更加危险。
池罔便觉得有点热,这家伙除了秃头外,无论是身形、外貌还是声音,都太像他死去的姘头了。池罔舌下压着自己炼制的药,里面清凉之意源源不绝的冲上头心,这让他心中逐渐安定下来,并不着痕迹地与和尚保持了更远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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