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心口堵住的棉花像是加了水,沉了起来,他费力道:“是不是因为我没有和别的女人断了,我和杨小姐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绞尽脑汁不断说话,他可以想到每一个细节他都想拿出来说。甚至他在道歉:“我说以后要结婚,是我错了。我看不得你结婚,我们不是笑话,我们不会是笑话的。所以……”所以可不可以不要分开。
名不正言不顺,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很像笑话了。雍晋呼吸也重了,声音却冷硬:“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周君忙起身抱住雍晋,他太丢人了,可他脑子转不过弯来,他不想让雍晋就这么走了。明明前几天,甚至昨天晚上都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雍晋握住了他的手腕,他的掌心有些湿润,又冰冷。几乎是强硬的,雍晋一根根指头掰开他的手。他声音听不出情绪道:“我是认真的,你不用再联系我。”周君手劲松了,他怀里空了。雍晋往窗口走了几步,周君却道:“我是真喜欢你,所以我才会留你。”
雍晋的身体顿住了,在黑暗里像块巨大的石,安静坚硬,不会后悔一般。周君再也崩不住,没骨气地落了泪:“所以,如果你是认真的,我也会认真。我真的会不再联系你,我们就再没任何关系了。哪怕你以后后悔,跟我说今天有多么无可奈何的原因,我也不会听的。”
他死死看着那道身影:“所以如果你今天跟我说你的苦衷,我能理解你。我不会耽误你,只要你肯说。”那边安静了好半天,才长长地叹了口气。雍晋又往前走了几步,他扶着窗口,低声道:“再见。”
说罢他便走了,头也不回的。周君好半天才去开了灯,他的背疼的厉害,心更疼。他的手背上有血渍,被他的眼泪冲得淡了,成了些许粉印。他在床头找到了蜷成一团的烟,周君怔怔看着那烟许久,才大发雷霆。他让下人进来房间,将所有床单被罩都扯了,他不想在这间房间里再闻到其他得味道。
第48章
周二少发了一场大火,病倒了。同去年一样病得厉害,烧得不断说胡话。病情反复,熬干了底子,见天地瘦了下去,吓得周家大乱,周阎推了好几个饭局,中医西医轮流看。嫂子每日都去城西观音庙拜,捐了许多香油钱。
这些事周君都不知道,他只知自己太累了,又伤心。带伤受寒,还被刺激着,人一下便垮了。下人说二少病倒前,本叫人进来收拾屋子。谁知道下人刚将被套一拆,周少爷又让人通通出去,自己将自己锁在房里,不知做了什么。
第二日卧室里全是酒瓶子,周少爷躺在床上,盖着被子醉死过去。窗子开了一条小缝,即便如此还有冷风不时吹入。下人给周少爷擦洗身子时,发现周少爷身上有不少灰,一身睡衣全是折痕,跟狠狠折腾过一场一般,还有只鞋子不知所终,最后在窗子外的石台上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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