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于鱼醒来,发现花园亭子里热闹非凡,整个院子带喘气的都聚在那了,连平时绝少跟其他人坐一块的柳施逄也在,更不用说黏黏呼呼的花蟒和仍旧低气压的曹毛毛。
于鱼走过去坐下,跟他们打完招呼后极为自然地夹起桌上一只小笼包塞进嘴里,他知道,这东西只有他和梅执义需要吃。
一口包子还没吞下,施岩凑过来,一脸殷切地将手中的花盆拖到于鱼面前,“你帮我看看,这小花儿是不是比前几天大了好多?”
于鱼努力眯起眼寻找,半天了才在一堆绿叶中找到一朵小米粒儿般可怜兮兮的小黄花,他干巴巴地笑了笑,左顾右盼寻找援助。奈何梅执义塞着包子望天,曹毛毛低头忧郁地望着桌面,花蟒就别提了,他眼里除了曹毛毛谁也看不见,没办法,于鱼看向柳施逄。
柳施逄与他对视一阵,妥协了。于鱼以为他要施法,结果却只听到凉凉一句:“大了正好炼丹。”
眼前的花叶仿佛听得懂人话,窸窸窣窣就抖了起来,好不可怜。于鱼敢肯定,这若是个人,现在必定然哭得梨花带雨了。
施岩一下缩回手臂,宝贝般把花盆护在胸前,一双眼泡含水,满是指责,“小柳你变坏了!嘤嘤……果然是有了媳妇就忘了娘!”
于鱼尴尬地挠了挠头,讪讪道:“他这是玩笑话,您别介意,这朵花……这朵花真的大了!对,是大了!上次才芝麻点大,现在就有米粒大了,说不定过两天能有黄豆那么大呢!呵呵呵呵……呵呵……”
施岩闻言哭得更加伤心,“它本来该有瓷碗大小的,为什么这么久了才米粒大,呜呜……以后只能长到黄豆大小……真的有那么小么嘤嘤……”
“呃……”于鱼干瞪眼半天,决定闭嘴。
施岩哀哀切切哭了会,一步一顿抱着花盆儿走了,于鱼看他那无限伤心的背影,十分不忍,“他……就让他这样离开没关系吗?要不要去劝一劝,本来这也不是他的问题。”
梅执义捻起一只烧麦丢进嘴里,又喝了一大口豆浆,才说:“不用担心,你看着吧,不需要到今天下午就能正常回来,你在这多住一阵就知道了,刚才的表演,就跟平常夫妻吵架一样,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哪天不吵才不正常了……咦,嘿嘿于鱼同学,你吃饱了吗?”
于鱼不明所以,点点头。
梅执义咧开嘴角,“那你盘子里那个,是蟹黄包吧,你不吃了?”
于鱼领悟他的意图,忙把盘子推给他,“你吃吧,我饱了。”
梅执义毫不客气接下,刚叉起一个要丢进嘴里,就听曹毛毛嗤了声,不屑道:“厚脸皮。”他满不在乎耸耸肩,大口嚼着包子,不打算跟个情绪低落的妖怪计较。
曹毛毛一拳打在棉花上,更加郁闷,偏偏花蟒还不知死活地左噌右噌,他一下火了,丢下一句:“走开啦!”蹬蹬蹬跑远。
花蟒自然是锲而不舍紧紧跟着他的,桌上的人一下少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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