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不一样的。”于鱼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又问:“你要去吗?”
“不去。”
“为什么?人家请柬都送来了,不去多不礼貌。”
柳施逄解开外衫挂好,只着中衣盘腿坐在床上,摆出打坐的架势,才慢吞吞道:“没甚意思。”
于鱼丢开请柬跟过来,“那你说什么才叫有意思,天天装木头打坐吗?人家好心好意给你送请柬,你去看看怎么了,又不是让你去结婚。再说,别人都说远亲不如近邻,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需要人家帮忙呢,你怎么能这样。”
柳施逄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又闭上。
“喂,你什么意思,干嘛不说话?我说错了吗?要是平时不出门没碰上也就算了,现在请柬都送家里来了,你怎么能当没看见?大家都住在这附近,总有见面的时候,你这样让人多尴尬……喂,你听我说话没有?”
柳施逄这下连眼皮都不掀了,一副老僧入定不受打扰的模样。
于鱼瞪着眼看了半响,突然气咻咻地踢了脚床板,鼓着脸颊冲到房间另一头,坐在矮榻上生闷气。
夏夜喧嚣,窗外虫鸣此起彼伏,比着赛似的不停歇,葡萄香甜的气味儿伴着夜风飘入室内,房中一片寂静。
于鱼坐了会,变坐为靠,没一会,又变靠为躺,不多时,他就在这热闹又沉静的夜里睡去,带着些许不忿与气闷。
几乎是他刚睡着,柳施逄便睁开眼,视线穿过漆黑的房间,落在另一头。他看了会,起身走过去,轻轻抱起于鱼,将他安置在床上。
第二天于鱼醒来,正要如往常一样跟柳施逄打招呼,嘴巴张到一半,突然想起昨晚受到的冷漠对待,登时脸色一沉,哼地一声绕过他,去厨房找吃的。他打定主意至少今天一整天不理柳施逄的,可等他从厨房出来,看他一个人孤零零坐在石桌旁,脊背挺得笔直,却怎么看怎么有股落寞的感觉,顿时就觉得心里酸酸的,不忍心了。
于鱼一边唾弃自己,一边磨磨蹭蹭走过去,仰着头装模作样看葡萄。放在桌上的手被另一双手握住,他动了动,没抽出来,就随他去了。
请柬的事就这么算过去了,于鱼依旧每天吹吹凉风吃吃葡萄,时不时闹点别扭,第二天又消气。
几天后一个中午,他坐在院子里翻书,许久不见的曹毛毛从外头溜进来,坐在他对面探头探脑,末了小声问道:“我师兄呢?”
于鱼指指身后,“被施先生叫去了,不知道干什么。”
曹毛毛立马来了劲儿,拉起于鱼的手就往外拽。
“诶,你干什么,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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