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还真是……”程雨潇看着似笑似气,语气也不复起初的平静:“也是……他肯定不愿意你接触到那个疯女人一分一毫……”
馨玥不好开口,她大抵猜到了程雨潇在说谁,只能沉默着绞手指。
“是因为演出前,那个疯女人跟师兄又起了冲突,师兄在台上心神不定,顾及这一点,道具组把云里翻的桌子从叁张改成了两张,最后却还是出事了……”
“为这事,师兄的专场演出没了,前前后后休整了叁年,因为这叁年里错失良机,一团的那个笑面狐狸抢了他十成十的风头!”
“这叁年里,他刚能下地走路便离了婚,之后的手术都是一个人去做的……那叁年,我师兄他很不容易。”
“嫂子,我今天跟你说的这些,原本师兄是不愿意我们说出来的,”见馨玥迟迟不肯说话,程雨潇只好接着往下讲:“但是我这些天躺在病床上,体味了受伤的痛苦,这才控制不住,多说了一句。”
“师兄他不让我们说,他自己也不肯跟你讲,但有些事情,我这个做师弟的,觉得你应该要知道。”
馨玥点点头,留心着门外的脚步声:“多谢你今天告诉我这些。”
此时程雨潇已然恢复了平静,依旧是刚进门时四平八稳的模样:“不过是这些天在床上感受了一把受伤的滋味,突然良心发现罢了。”
“我师兄他……那几年很不容易,也做了不少糊涂事,斗胆请求嫂子,一定要体谅他……”
程雨潇也是二团的主要演员,便是在颖子口中,他都是老成又带着少年意气的模样,台上意气风发英姿飒爽,摆不脱的其实还有骨子里的骄傲。
她有点不明白,这么一个通达又骄傲的人,为什么要违背云天的嘱托告诉她这些呢?
云天那几年又到底经历了什么?
从医院出来,早已日暮西山,城市剧院独特的建筑外形静静伫立在一片暖色的阳光里。
馨玥在外面看了一会,进去领了票便步行到临近的一个甜品店里吃点东西。
一盒芋圆丸子吃到一半的时候,她就想回家了。
想见他。
*《白水滩》,一出武生戏,《东邻西厢》里面又提到过,值得一看
*云里翻:演员从迭加的几张桌子上翻跟斗落地,演员扎靠,穿厚底,高难度动作,目前为止我看过完成得最好的是郝帅的《伐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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