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城这一闹,李馨玥拖着行李回家时还是魂不守舍的。
再怎么努力上进,她参加工作也不过叁四年,还没有遇上过这种存在于传闻中的尴尬状况。
后来岑城还说了些什么她已经记不得了,回到家里看着云天在厨房做饭,神态还是恍恍惚惚的。
厨房里,云天杨声问她要吃什么口味,问了两遍也没有得到回复,关了火出来就看见馨玥端着一碗茶心事重重的样子。
原本她也不是个不想事的,思考时也不喜打扰,这些他都知道,但有了上次的经历之后,云天只觉得心惊。
男人站到自己面前轻声询问时,馨玥才猛然回过神来,无不抱歉:“你是不是叫我了,对不起啊,刚刚想入神了。”
云天微不可闻地叹口气,看着她颦蹙的眉头,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在想什么呢?”
这可怎么回答?我学生要撬你墙角了?
馨玥勉强笑笑:“没事,工作上的事情。”
她说完便往阳台上去了,云天伸出去的手落了空,一颗心沉了又沉。
这顿饭云天做得用心,可她还是吃得食不知味,匆匆放了筷子就拿着手机,在阳台上打了一个又一个长电话。
回到卧室已经是深夜,云天开着一盏床头灯,歪在床上看书。她职业病,见不得这样,催着他关灯睡觉。
关灯后,卧室里短暂的寂静下来,云天没法规矩,翻身就从后面贴了上来,勾着馨玥冰凉的脚放到腿间暖着:“你今天回来,好像一点都不开心。”男人的声音闷闷的,气息一点点落在她发顶。
馨玥还在组织语言,男人蹭着她的头发,又小心翼翼地说:“我可以知道吗?你为什么不开心。”
这人平时作风霸道野蛮多过温柔小意,此时这样的语气,馨玥愣是消化了好一会才回答:“是工作上的事情,有个学生思想状态不太好,我跟领导报告了情况,说下学期让我去高一政治组。”
云天福至心灵:“是上次溜出去看我演出的那个男生?”
馨玥含混不清地应了一声。
“他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她惊讶于他一语中的:“你怎么知道?”
云天轻笑一声,语气里面的情绪有点让人捉摸不透:“那天晚上我跟他打了个照面,看他的眼神我就有些怀疑。”非亲非故一定跑去看他演出,一见面还莫名敌视,想来想去只有这种可能了。
“你猜到了还不提醒我。”馨玥气急,恨不得拧他一下,一双手却被男人包住,这下,她从头到脚都被他身上小火炉般的热度炙烤着。
这样的亲密馨玥难免有些心尖发颤,他暗哑的声音此时也在耳边:“我提醒过了的。提醒你…学生也有可能会对老师做一些……”尾音钻进她耳蜗里,那天在客厅里发生的事情浮现在脑海中,一时间挥之不去。
原来那天看似突发奇想的师生lay也并非偶然。她还只当他是色欲熏心,当时没多扭捏,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差点让她怀疑自己职业操守。
怀里的小人儿不再说话,却低着头不知想什么去了,眼角眉梢点点的羞意倒是看得清楚。这让云天又有些难耐了,他只好接着问她:“调到高一也好,至少没有这么累…但要是他还继续来找你,又要怎么办?”
毕竟一个学校,哪怕高一的教学楼远离高叁楼,也难免偶然遇见,何况他根本不觉得那个男生会就此作罢。
“再看吧。”实在不行就辞职咯。
馨玥无奈,虽然并不明确是什么程度,但岑城家里有钱有势是个既定事实,要是真的东窗事发,吃亏的只可能是自己。
云天不知道她这句“再看”后面的含义,沉默地纠缠上来索吻。
像是在试探她的反应,起初只是简单浅吻,点点落在她唇上、颊侧,见她并不抗拒,才轻轻柔柔含住了樱色的唇瓣,舔吻吸吮着。他动作过于小心翼翼,平白惹她心慌,最后犹豫着推了一下。
云天很快就松开她,低下头,沉默又压抑地看着她的手,馨玥无言地缩回来:“……是你身上太烫了呀。”
说得好像前些天缠着他取暖的不是她一样。
无奈作罢,云天翻身下来,老老实实平躺着。
白天长时间的精神紧绷终于放松下来,身上没了火炉炙烤般的热度,馨玥很快就睡着了。
意识彻底陷入昏沉之前,她听见男人轻声说:“以后不要跟付如镜说话,好不好?”
迷迷糊糊,总归也应了一声。
至于为什么她总是睡着睡着就跑到云天怀里去,李馨玥认为值得进一步探讨。àǐτànɡω——————
圈子就那么大,云天很快就晓得是他师哥又捣了鬼,干脆使了点手段,硬是把那套点翠以高于市场价的价格卖给了付如镜。交货当天赵教授跟着付如镜一起来的,赵教授夙愿得偿高兴得不得了,他师哥在后边站着,脸色黑得跟锅灰似的。
这一切云天没讲,馨玥也不过是偶然一次取钱时看了一眼余额,被多出来的巨款吓了一跳而已。
年关越发近了,许诺忙着熬夜把这一年还没出的成片弄好,程师弟终于也准备着去颖子家登门拜访——他一直心上心下的,打了云天好多通电话,深入交流怎么样搞定未来岳父岳母的问题。
以及……她跟云天回老家。
云天从上戏校开始就远离家乡,一年到头难得回家几回,订婚时都是二老亲自赶过来参加的。这次趁着春节戏码的排练还没有密集开始,抽出一周时间回家。
尽管一早做足了心理建设,馨玥还是被这辗转多次的交通弄得心力交瘁,一周时间差不多有一半在车上,云天多数时候闭幕养神,她百无聊赖把手机里的小游戏玩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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