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的?若是狗咬了我,我不仅不能打狗,还要把自己当肉骨头送上去不成?”暮残声嗤笑,他行事说不上仁善慈悲,从来不把那丁点怜悯心留给自己的敌人,别说是魔族作祟在先,单单以他自己玄罗妖族的身份,在面对这种疆界之争的事情上就不会服软半分。
白夭咧开嘴笑了笑,她顺着暮残声的胳膊往上爬,仗着自己人小身量轻,直接坐在他扛在肩头的戟杆上,环着胳膊看明光。
“因为秽气下沉被阻,原本态度模糊的非天尊也同意了罗迦尊的主战提议,他的伴生恶相是伊兰树,与魔罗优昙花互为阴阳半身,故而两位尊上可算兄妹,但是优昙尊性情慵懒,魔罗优昙花又能够在化虚为实,足以庇护其麾下魔域,她并不打算入这趟浑水。”明光的脾气好似被这死狐狸给磨没了,对他的讽刺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我与冥降皆受优昙尊点化之恩,在她身边服侍多年,尊上不打算插手开战,我们自然也就听命。然而,在尊上拒绝非天尊劝言的第二天,她在一夜梦醒后突然转变了态度,答应了这件事情,自此三尊达成共识,由尊上撕开一道裂隙,在玄罗建立起第一个据点。”
暮残声暗自把她的话与昙谷历史对照,问道:“重要的事情在决定后往往不会轻易改变,你可知道她为什么反口?”
“为了一个赌。”明光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她说自己在梦里见了一个人,与他立下赌约——若是尊上赢了,对方便自甘折堕为魔,沦为优昙花下奴;倘若那人赢了,尊上就要把自己的不死之心献出去。”
优昙尊从魔罗优昙花里诞生,本为幻法之身,生有一颗不死之心,能够无限转生寄体,元神不死不灭,这也是她能以一己之力反驳两位魔尊的底气。可是无论历史记载,还是暮残声在昙谷所见,优昙尊的死亡毋庸置疑,她终是输了这场赌。
白夭听到这里,黑亮的眸子暗沉无光,可暮残声没有注意到,他正把那些零碎的线索拼凑起来,眯了眯眼睛:“赌约要求之一,是她必须转生成人?”
“我原本不知道。”明光的视线在白夭身上打了个转,“据点建成后的某一天,尊上突然消失了,留书要求我与冥降各司其职,不必追寻她的下落。因着魔罗优昙花的幻法纵横三界,尊上时常这样出去玩耍百十年不归,故而我们起初并不在意,直到有一天晚上,她回来了。”
顿了顿,她低头看着断根枯须,哑声道:“她以魂魄离体的状态回到了归墟,满身都是凡人的气味,手里拿着一把斧头,要将优昙花砍断,移植到人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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