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着宋灵去敲门,出示那奴仆死前交托的信物,宋家护院不敢怠慢,赶紧引他进去,请了当家人出来,原来是个病恹恹的中年男人。
“我那苦命的兄嫂,可怜的侄女儿啊……”男人拥着宋灵泣不成声,眼眶里满是血丝,本来就干瘦的身体在咳嗽后更加抖似筛糠,看得北斗都有些担心,这人说不定没能养好宋灵,自己就先下去了。
好在男人很快收拾了自己的情绪,强压悲痛地向他鞠躬致谢,打听了来龙去脉后,当场取出大量金银要作为酬谢,然而北斗只是看着宋灵。
这姑娘的手伤得厉害,现在也只有一根手指头能动,正用力勾着他的衣袖,死死盯着他,奈何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北斗看得心悸又心软,奈何自己已是这般行尸走肉,哪里还能做什么,便只好抽回衣袖,对男人行礼道:“走镖信义为先,这一回我们如约而至,只希望您能够好生待她。”
男人肃然道:“不敢失约!”
北斗没有久留,一个月的时间已过大半,他怕自己会露出端倪,便狠心告辞。
幽瞑在小巷等他,手里是一壶新打的酒,北斗看着他悠哉哉的模样莫名就有些不忿,抬手夺了酒壶,语重心长地道:“小神仙,我不知道你到底多少岁数,可看起来身量还小,这东西还是少喝,免得以后长不高。”
幽瞑:“……”
千机阁主在重玄宫横走多年,从未有谁如此胆大包天,尤其北斗这句话不知戳了他哪个痛脚,脸色刷地沉了下去,冷笑道:“事情办完了?接下来还有什么打算?”
“我……我不知道。”北斗垂下眼,“我想求仙问道,可是我已经死了;我没有亲人,没什么牵挂离别,我……”
刚刚还理直气壮的人顷刻变成弃猫样,幽瞑的火气都降了些,他眼珠一转,道:“不如,你晚上陪我走一趟,我带你看好东西。”
北斗茫然地看着他,点头应了。
然而,北斗没想到幽瞑竟是带他回了宋家大宅,彼时夜深人静,护卫们把整个宅子守得水泄不通,廊下和院子里还摆了香案与白纸红字的灯笼,看得北斗有些惊疑不定。
幽瞑带着他直接翻入宅院,如进无人之境般,来往护卫和奴婢没有一个发现问题。他们径自进了正院,将主屋瓦片揭开一块,能清楚地看到下面的情景——
宋灵身上只穿了一件画满血符的白色衣服,整个人被绑在床上,那个自称她叔父的中年男人一改白日神情,正大口大口地喝药,北斗看到那药罐里的残渣都是暗红色,散发着一股子腥臭味道。
男人喝完了药,脸上就窜起不正常的潮红,边走边脱衣服,朝宋灵一步步逼近。
“他——”北斗惊怒交加,下意识就要跳下去,却被幽瞑一把按住。
“急什么?刚开始呢。”幽瞑勾起嘴角,示意他继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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