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弋从身后拿出那柄墨玉长萧,这萧自从顾潍津走后,便一直收在他的书房内,他每日都帮萧擦拭。长萧一尘不染。
“是霜华。”顾潍津接过长萧,这萧自他得到后,便一直十分珍惜爱护,只是上次走的匆忙,并未来得及带走。
顾潍津看得出来,长萧被赵弋保养的很好。他拿起长萧,轻轻的吹奏一曲。夜色之下,两人就这样站在池畔,如画作般,美不胜收。
翌日,赵弋回到安乐侯府后,匆匆忙忙换了身朝服入宫。今日,入宫的只有他一人。这也是这些年来,他第一次一人穿朝服入宫。
“安乐侯,你这是什么意思?”凉帝见到赵弋的出现,有些惊讶。这几日,顾相请辞的事已经让他不知如何应对,如今,赵弋出现,更是惹得他烦闷不堪。
“陛下,臣是来讲和的。”赵弋跪在地上,样子比以往恭顺不少。
“讲和?朕不知与赵侯之间有什么不和的地方吗?”凉帝时刻注意着赵弋的举动,在他看来,赵弋这么说,必定是另有所图。
“皇上,这殿内没有外人,只有您与微臣在,有些话,不妨明说了吧。”这是赵弋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如此坦诚的面对凉帝。“微臣知道,皇上一直介意微臣的身份,介意微臣与太后娘娘的关系。”
“安乐侯,你大胆!”赵弋的这一番话,惹怒了凉帝,他随手抄起桌子上的东西扔到了地上,“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臣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如今这里没有外人,陛下何不坦诚的面对自己。”赵弋的身份,他自小就很清楚,他是太后与平民的私生子,他的亲生父亲是谁,这些年来他根本就不知。为了保护他长大,太后为他向先帝求来了安乐侯的身份,想要凭借这个身份让他衣食无忧的生活。
这些年,赵弋不是没想过简简单单的生活,只是皇上并不给他这个机会,皇上处处打压他,派人监视他,甚至还派人暗杀他。这些,赵弋都是知晓的。不仅他知道,他想,太后在世的时候,也一定是知道这些的。只是太后无法再保他,也保不了他。
“这些年来,陛下一直视微臣如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这些事,微臣都是知道的。”赵弋跪在地上,面色平和,看不出一丝怒气。
“好,好,好。”凉帝连说了三声好,他将自己的帽子丢到了一旁,又脱下了自己的一身龙袍,坐到赵弋旁边,“没错,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我确实时时刻刻都想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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