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潍津与赵弋到了后,皇上就屏退了众人,慈煊宫的大门紧闭,宫外有重兵把守,宫中只有他们三个人。
“皇上今日宣臣来,想必不是为了闲话家常吧!”太后的寝宫,赵弋来过几次,每次都是匆匆看过几眼,宫中的景象,他至今也没有记全。在他看来,宫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太后对他的生育之恩,他也在闯宫那日还清了。
皇上笑了笑,他走到打扫干净的凉亭内,招呼赵弋与顾潍津坐到他的旁边,凉亭的桌子上,还摆放了三杯酒。
那酒与顾潍津喝过的所有酒都不同,虽是无色,却清香宜人,不过是三小杯,就让亭子的周围都香气扑鼻。
“这些日子,朕一直在想,若是,你不是母后的私生子,只是大臣的儿子,又或者,你同朕一样,是父皇与母后所生。那么,朕与你的关系,是否还会像今日这样?”皇上的脸上带着笑意,可那笑意下面却是让人不寒而栗的寡淡。
“这些不会成为现实的假设之事,臣从来都不去想,臣劝陛下也不要想。因为,这样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赵弋不懂皇上的深意,可他知道,人生没有这么多如果。他就是赵弋,是太后的私生子,是皇上所封的安乐侯,他的身份,不会改变,也无法改变。“就算如果成真,陛下也一样会杀了臣,因为臣的存在,会影响到陛下的掌权。”
自古皇帝皆是凉薄之人,更何况,他们这位野心勃勃,势要掌握天下的陛下呢?这一点,他们清楚,他们相信皇上也一样清楚。皇上之所以会这么问,不过就是想要给自己的杀戮找些合理的借口罢了。
“你说的对。”赵弋的答案,皇上并不觉得意外。“这些天,朕睡不着的时候就在想,想来想去,也确实如你所说的一般。父皇与母后只需要有朕一个儿子就罢了,多出那么一个人,都是不合适之举。”
帝王的凉薄,皇上他自己看的很清楚。即便赵弋只是普通人,他也一样容不下赵弋。这个世界本就是如此,既有他慕容清,又何须再有别人呢?
自始至终,顾潍津始终坐在赵弋的身旁,没有说话。他知道,这是皇上与赵弋的较量。皇上心有不甘,有些话,若是不说,他自己怕是也受不了。
“说起来,朕与你还从未好好喝上一杯,如今,酒就在此,不如边喝边聊吧。”
就在这时,宫殿内传出“沙沙”的脚步声,房门被推开了,有一个黑影朝他们走了过来。直至走到身边,他们才看清楚来的人是谁。
“王喜公公,你怎么会在这里?”顾潍津与王喜曾经见过几面,他记得,王喜公公是太后身边的红人,负责掌管慈煊宫的大小事务。不过,在太后离世前,王喜公公突然失踪,一直没有出现过。他与赵弋险些要忘了这个人了。
“老奴给陛下请安。”王喜低着头,他出来的匆忙,气息还有些不匀。
“王喜,朕已下令,封闭慈煊宫,你是有多少条命,想要来违抗朕的旨意?”皇上对王喜出来打断赵弋喝酒的事非常不满。刚刚,就差那么一步,赵弋就要饮下那杯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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