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两个月。”夜江说。
“你们在说什么啊……”庄潮看着他们的表情,突然有些怕了,“什么两个月?”
“你有……身孕,”九韶顿了会儿,说得小心翼翼的,“两个月了。”
“你疯了吧?!我是公的啊?!”庄潮站起来,脚不小心踢到桌角疼得一哆嗦,“不是,你是什么品种的庸医啊我这样儿的能……有身孕?”
“九韶是整个西边天界医术最好的大夫,”夜江将那杯酒一饮而尽,“我方才也只是猜疑,如今她给你号过脉,算是确定了。”
“你们逗我吧?”庄潮还是有点儿不可置信,“我是……”
是公的啊?
这世间哪有公妖怪怀孕的道理?
“你是狼王与腓腓的混血,两种妖怪混合血脉后生下来的……”夜江很仔细的斟酌着用词,“难免与寻常妖怪不同。”
庄潮还是有点儿不能接受。
但九韶十分相信自己的诊断,还将庄潮接到了自己这边来住,方便照顾他。九韶也是头一次碰上男人怀孕的,孩子足月时便只能剖腹才不用担心生产时会出什么岔子……庄潮不能接受的是自己竟然会怀孕。
太吓人了,他没见过会怀孕的公妖怪。就好像以前被同族喊成小杂种、小灰毛的时候那种感觉又回来了一样,和这个世间无法相融,没有同类的那种心底很空的感觉。
他突然迫不及待的想见娄海。
但他只知道娄海他们在天界之下打仗,具体方位,天界如何下去,他都不知道,他甚至不会飞。
“别怕,”九韶去药房里拿了点儿草药出来,“先好好儿养着吧。”
“娄海什么时候回来?”庄潮看着窗外,小声问了句。
“快了。”九韶说。
但谁也不知道这个快了究竟是什么时候。
夜江逐渐开始不归宿,整日整日不见人影,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也不肯说自己到底去了哪,被九韶询问时也只是笑,哄她下一次带些点心回来吃,从来不肯说真话。
庄潮在九韶旁边的偏殿住下了,食欲一天比一天差。有时候睡着了,耳边能听见一声又一声的惨叫,是他没停过的一种妖怪的叫声,朦胧的梦境里能看见一个穿着银白色盔甲的人,立于昆仑山下雪地之中,将那妖怪的翅膀一一折断。
四方神兽是一起将那些战败的鸣蛇压到昆仑山下的。
娄海亲手将那些鸣蛇的翅膀折断了再丢进去,血淌得满手都是,起先朱雀还劝了两句,到后来也不劝了,随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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