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雨仍在绵绵不休, 天快亮的时候温钰寒总算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奇迹般的, 这晚他竟然忘了吃安眠药。
大年初一的早上按理说不流行睡懒觉, 所以一大清早往日安静的沙鸥街便闹声一片。
温钰寒连翻了几回身, 发现意识还是难以自控地越来越清醒后,只得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他半睁开惺忪的眼, 本能地伸手到床头去够烟盒,摸了个空。
与此同时, 裴邵城端着一只砂锅放在了桌子上。揭开锅盖的瞬间,一股浓郁的腊肉青菜粥的味道便充斥了整间老屋。
“你醒了。”见温钰寒正看着自己, 裴邵城有些局促地拿着锅盖笑了下,“我煮了粥,过来吃点。”
“你退烧了么。”
“37°5, 还有点,不过已经好多了。”
温钰寒垂下眼没再说话, 裴邵城的体格当真是好到令人羡慕。试想这病若是放在他自己身上,怕是没个十天半月根本无法痊愈吧。
温钰寒起身下床,披了件衣服去刷牙洗脸。而后返回桌边坐下, 打开了电视。
电影频道正在播放一部前南斯拉夫的老电影,他觉得这部片不错,起码要比看重播春晚好得多。
裴邵城给他盛了碗粥,温钰寒用勺子翻搅着吹凉,尝了一小口。
“味道怎么样?”
“挺好。”温钰寒点点头, 随即抬眼问裴邵城,“开锁的人你找了么, 小咪还在屋里。”
“嗯,已经来过了,我见你还在睡就没叫你。”裴邵城见对方并没对他煮的粥多做评价,心里难免有些失落,低头看向碗里翠绿清亮的青菜。
“吃完饭你就快回去吧,我今天还有点别的事。”温钰寒调小了电视音量说,“还有,你打算什么时候回燕城?”
听到温钰寒又要赶自己走,裴邵城的眸光颤了颤,黯淡下去。
片刻后,他涩然地笑了下道:“小年过后吧,我也想好好歇一下。”
温钰寒闻言,没再多说什么,他将碗里的粥吃完后拿着碗筷进了厨房,拧开水管兀自清洗着餐具。
裴邵城刚想让他放着别动,自己来洗。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裴邵城看向来电显示,原先落寞但好歹称得上温和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他沉默地切断电话,抬头对着温钰寒的背影轻声说:“小寒,那我就先走了。”
见温钰寒不回应,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晚点我再来看你,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你的衣服在暖气片边上。”温钰寒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淡声说,“西装外套还没干,最好先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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