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糖听得耳根发红,忍不住捂住了自己滚烫的耳朵。他没敢去注意教授的讲话,只将注意力放在手心里的琥珀。
秦阳怎么还没出来啊……
他一直紧张巴巴地盯着琥珀看,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直到他的肩膀被人拍一拍。
老教授:“季糖,上面的人叫你上去讲话呢。”
季糖猛地一愣。
老教授:“你是这里唯一的特邀嘉宾,也是第一个发现新历史线索的人。大家都很想听听你对秦阳的看法。”
季糖:“我?”
他有点不知所措。但他并没有拒绝,而是鼓起勇气,大大方方地上台。
他将桃花琥珀放在自己的位置里。他知道,秦阳就在看着。
少年走上台,被光芒笼罩,像一颗闪闪发亮的星。他的声音很响亮温柔,咬字清晰。
“我对秦阳的印象,或许可以用一首现代诗的表达。”
“我喜爱一切不彻底的事物。细雨中的日光,春天的冷,秋天摇碎大风,提岸上河流游荡。”
“我喜爱一切不彻底的事物,琥珀里的时光,微暗的火。”
“一生都在半途而废。”
“一生都在怀抱热望。”
这首诗是当代一名姓张的诗人所写。
秦阳的一生,的确都在追求不彻底的事物。在寒冬中追求春天,在冰雪里追求温暖,在古墓里种花……
但他终究也拥抱到了自己的热望。
季糖念这首诗时,声音特别温柔。
他话音刚落,台下便响起如雷般的掌声。
季糖鞠躬,下台。
他回到座位里,再次拾起桃花琥珀。他意外地发现这块琥珀,变得异常地滚烫。
像在害羞。
季糖轻笑,把它放入口袋中。
——
历史研讨会很快结束了。
秦阳并没有当即出现,一直藏在桃花琥珀中,像在酝酿着什么。
季糖没有怎么在意,他回到家,吃完晚饭过后,就该去赶前往巴西的飞机了。在遥远的热带大陆,还有一个小亡灵在等着他。
他也想过找小鲸鱼载自己去巴西。可巴西实在太远了,毕竟要漂洋过海。他想了想,还是搭飞机去。
他上一次坐飞机时,身上只携带着两三名厉鬼,这一次,整整带了七名厉鬼。
只给季糖发了一张机票的机场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血亏了。
不过季糖怕秦阳与秦夜撞面,后来仍是多买了一个包间的机票。单独让秦阳待在那里,免得让他和自家弟弟撞面。
秦阳所附身的桃花琥珀也一直没动静,就这么被孤零零地放在单独包间里。
季糖和其他厉鬼在一个包间里。
他先将行李放好,然后进浴室里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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