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桥妆摇头道:“艳妈妈对我有大恩,若不是得她收留,我早已饿死街头,她待我亲如闺女,舍不得我走。”
张恶虎怒道:“难道她舍不得你,就不让你嫁人吗?”
孟桥妆叹道:“她不让赎,也无法可想,保长的厚爱,我只能辜负了。”
张恶虎哪肯就此放手,急得团团转,大叫道:“我定要赎你,她若不肯,我把赋音楼阁砸个底朝天!”
孟桥妆急道:“万万不可,艳妈妈与县官有交情,你若砸了,她要去县衙告状的!”
张恶虎怒道:“告就告,难道我张二虎还怕县官不成!那个简仁,他若敢帮出头,我连他的府衙一块砸了!”他口中所说的“简仁”,正是梅龙县县令的名字。
孟桥妆道:“你这是以下犯上,要是简大人向上级报告,不止你获罪,连你家人都要受牵连。”
张恶虎吃了一惊道:“真的吗?”他为人虽飞扬跋扈,对家人却是爱护有加,听说会牵连家人,倒不敢轻易造次,抓耳挠腮道:“这可如何是好?”
孟桥妆见他转来转去无计可施,微微一笑,柔声道:“保长,我得你怜惜,已感万分荣幸,不能在你身旁服侍,是我福薄,你这便与白公子去了罢。”
张恶虎实不愿错过了这段好姻缘,听她提起白映阳,心中一动道:“小白羊最是聪明,我去找他想个法子。”
第14章 男风
四更末,张恶虎躺在罗汉椅上翻来覆去,时不时透过芙蓉纱屏,去瞧睡在拔步床上的孟桥妆,听她呼吸平稳,想来已进入梦乡,便爬起悄悄开门出去。
刚把房门掩上,背后有人叫道:“你是谁?”
张恶虎回头一看,原来是傍晚送信给自己的那个男孩儿孟莲蓬,此时他已换下日间的蓝绿纱衫子,改着锦缎寝衣,脚踩棉拖鞋,蓬松的长发用绳带束着半截。
孟莲蓬认出他来,惊道:“是你这头大恶虎,你怎么在姑娘房里?”
张恶虎道:“你叫什么叫,桥妆睡着了,别吵醒她。”
孟莲蓬大怒道:“姑娘的名字也是你叫得的?”
张恶虎得意洋洋道:“桥妆答应和我成婚,她现下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叫自己妻子名字,有何不可?”说着“哈哈哈”大笑完三声,这才想起桥妆在屋内睡觉,连忙闭嘴。
孟莲蓬惊道:“姑娘答应和你这头大恶虎成婚?胡说八道!”
张恶虎道:“你不信也无法,我明日便用大红花轿,抬她回家拜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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