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恶虎失笑道:“娘娘,不如把小白羊关在暖阁里,拿把锁锁起来,从此他便无法出门,岂不更好?”
张夫人道:“怎么?”
张恶虎道:“现下是小白羊要去会盟武馆,又不是鬼要来咱们家,大伙在孟府住了几个月啦,何曾见过有鬼?倘若小白羊想继续追查,咱们便是搬回张府,他还是会去会盟武馆的。”
张夫人怒道:“他们早把小白羊抛下,如此狠心绝情,现今为何又来缠着,难道是没儿子送终,想起小白羊的好吗?”
张绣元从旁劝道:“白夫人说,她不是有心抛弃小白羊……”
张夫人怒道:“她当然不会承认……就算她不是有心抛弃,但小白羊是我养大的,是我儿子,绝不能跟她回去!”
张恶虎笑道:“娘娘说哪里话,小白羊是想查明白夫人被何人所害,为她沉冤昭雪,再去坟前上炷香,也了却多年的一桩心愿,仅此而已。白夫人与白老爷已过世多年,你说小白羊要跟她去,这不是咒小白羊吗?”
张夫人张口结舌,呆了半晌,觉得儿子说得有理,可仍心有不甘,总觉得儿子是我养大的,凭什么她想见就见?
张恶虎天生愣头愣脑,张绣元虽比哥哥好些,但也不是很机灵,张夫人喜欢活泼的孩子,虽觉儿女也老实可爱,仍不免遗憾。自白映阳来后,他聪明伶俐,调皮淘气的个性让张夫人很是喜欢,加上身世孤苦,更添怜惜!张夫人将他视如己出,待他与张恶虎、张绣元绝无分别。
如今听说小白羊见到爹娘,还想认回他们,张夫人心中难免不是滋味,但跟死人计较,似乎太小家子气,只得忿忿道:“小白羊是我儿子,以前是,现在是,将来跟阿绣成了婚还是,凭谁都不能把他带走!”说罢拂袖而去。
张夫人离开后,众家人也均随即散了。
张恶虎耸耸肩,回头见暖阁里的白映阳已坐起,正笑吟吟地看着他,他早知小白羊装睡,说道:“你听见娘娘的话没有,她说要用藤条打你。”
白映阳伸伸舌头道:“我明日假装生病,她就不打我了。”
张恶虎道:“娘娘吃白夫人的醋啦,你改日去哄哄她,好好对她说。”
白映阳笑道:“我知道啦!”
张恶虎在果盘里拿起一个苹果,坐到他身边,边削皮边对他道:“你被师婆带去,福儿急得一直追,在柳林里撞得晕头转向,身上擦伤不少,还有芙蕖,我听皇甫少馆主说,是他先追到马厩的,你可得好好多谢他们。”
白映阳道:“我知道。”又道:“我被翁婆抓住后,没多久就晕了过去,不知发生何事,白夫人与翁婆无冤无仇,为何要把她弄得七窍流血?”
张恶虎把苹果切成片,塞一片到他嘴里,说道:“翁婆说,她那般模样是因为附在她身的鬼不止一个,她身上鬼气多了,抵受不住,这才七孔流血,倒不是白夫人有意害她。”又道:“那么多鬼上翁婆身,想必是你的家人认出了你,一起附上她身,想与你说话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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