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喋喋不休地谈论着她。
原小园再听不下去,走向苏煦梅。
她替她筹划。
什么意思。
“妈妈——”她苦笑一声。
苏煦梅突然被女儿撞见,面上的笑意瞬间变成尴尬,不太自然,“小园,你,你怎么在这儿?陪粟总来的?”
一旁的小男人听到动静立即转过神来,阴柔的细长眸子上下扫视着原小园,表面功夫做的很好,“哟,小园小姐啊,我是梅姐的朋友,你真漂亮。”
他习惯一开口就恭维女人。
原小园只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他一眼,没回应,继续看向母亲,冷然开口,“你刚才说的‘帮我筹划’是什么意思?”
空气凝滞了片刻。
苏煦梅从小男人的身边拉开些距离,她的眼神不停地躲闪,一通支支吾吾的,就着就心虚,“……小园,你……说什么,我刚才,啥……都没说。”
她不承认。
看着母亲这种态度,原小园心底有些凄凉。
她的亲生母亲。
从小就嫌她拖累,为了嫁给姬正天把她抛弃在路口,现在,又把她当成牟利工具。
没有半分的母女之情。
原小园真怀疑自己是不是苏煦梅亲生的。
她的视线定住母亲手上的黑卡,蹙眉轻笑,眼眶里蓄满泪,“妈妈,这钱,能买很多虚荣,可是,却会让您慢慢失去最宝贵的东西。”
苏煦梅有些羞恼地看着她,“小园,你有条件,我沾一点光怎么了。”
她没有一丝愧疚。
理所当然。
原小园错愕地看着她,“妈妈,我是你亲生的女儿……。”
少顷,苏煦梅的脸色恢复到没有异状,不沾阳春水的十指轻放在女儿的手腕上,终是冷笑着说:“当年若不是被你拖累,我又怎能蹉跎年华,最后只能嫁给平庸又没情调的姬正天。又怎么会到这把年纪了还什么都没捞到,还要被他带回去的小贱人嘲弄,呵,小园,我这辈子的不幸,都是因为生下了你。”
说完,她斜仰过头去,眼中闪着恨和不甘。
母亲说被她拖累。
不应该生下她。
原小园看着心里难受,垂下眼眸,泪滴从眼角快速滑下来。
她的存在,从一开始对母亲来说,就是个累赘。
“妈妈,我的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原小园哽咽询问。
“你追问这个有意义吗?”苏煦梅反过来问她。
一阵急促嚣张的脚步,商场的人流被冲散,纷纷退出避让——
十几个健硕黑冷的保镖涌进来。
“啊,粟氏集团的执掌人来了!”
“他这阵子总是出现在国家经济论坛上,没想到他本尊比电视上更帅,更有气质呢。”
商场里的售货员激动地交头接耳。
原小园的目光朝骚动的地方寻过去,她正前方,一道锦绣耀目的光正逼过来,晃得人眼睛刺痛。
粟潜的黑眸正紧紧勾缠着她的视线。
他站在那里,周身的气场笼罩着一切,整齐讲究的黑发下,五官的线条硬朗洒逸,低调奢华的深蓝色T恤将他高大的身形优化得没有死角,冷情的薄唇微抿,旁若无人。
原小园失神。
快速扫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还不到和他说好的两小时。
居然他这么快就找了过来。
大庭广众之下,他要干什么,非要让这么多人都知道她是他养的金丝雀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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