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锦汉眉目微挑:“粟老先生,您不懂法律吗?孩子的母亲才是第一监护人,您没有权利强迫母亲和孩子分离。”
“你有什么权利和我说这些?笑话。”粟荣庭看着孩子的眼眸抬都没抬起来。
何锦汉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我只是想避免粟家再次被曝光的麻烦,提醒粟老先生,也给自己省省找律师的麻烦。”
“何少爷,你频频插手我粟家的事情,不厚道吧。”粟荣庭冷脸道,转眸示意康秘书把孩子推到里面去。
一脸大有“好好谈谈”的意思。
“不管你怎么想,这件事情我管定了。”何锦汉向来懒得辩解。
粟荣庭虽然上了年纪,脾气却未被消磨半分,被激的差点跳起脚来:“何锦汉,别看我粟家现在有事顾不上你,你就跳梁小丑一般上蹿下跳,惹急了我先腾出手来收拾你。”
“何某恭候粟老爷子出招。”何锦汉不卑不亢道。
他一张白皙英秀的脸上竟带着讽刺。
粟荣庭格外敏感地捕捉到他的神态,眼眸都气红了,拍手叫来几个保镖,怒吼道:“把他给我扔出去。”
粟家的私宅,什么时候轮到何家的人来撒野了。
“粟老先生,我自己走。不用招待。”何锦汉淡淡扫过几名欲动手的保镖一眼,转身迈步出来。
孩子在粟家也好,至少很安全。
他来的目的就是看看孩子在不在这里,如果孩子不在这里,他才要真的慌了。原小园刚从死亡线上回来,产后身体虚弱的很,万一孩子再下落不明,非要了她的命不可。
接下来只要动用法律手段,原小园要回孩子只是早晚的问题。
这么想着,何锦汉就没那么焦虑了,从粟家出来,他快速驱车赶回医院。
原小园在安定的作用下睡了长长的一觉,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中午,病房里空无一人。
她看着身边空空的婴儿床,心倏然沉下去,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喊到:“我的孩子呢?是谁?到底是谁?”
话音刚落,有人推门进来,她瞪的死死的眸子锁定着他:“锦汉,你去找了是不是?”
何锦汉手里提着饭盒,里面装着刚刚炖好的海参母鸡汤:“小园,宝宝在粟氏庄园。”
原小园闻言蓦然平静下落,接着簌簌落下泪来,“他没事,没事。”接着又呜咽道:“粟家为什么要把孩子带走,难道我和粟潜的关系不是名正言顺的吗?”
“小园。”何锦汉打开饭盒,盛了一碗鸡汤放在她手里:“粟家不会亏待他的,粟老爷子受了孙子的刺激,很多行为不能用正常的逻辑解释,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见她把鸡汤放在唇边喝了一口,他递过来一张纸巾:“你好好养身体,出了月子,我们找个律师,用法律手段把孩子要回来。”
他这么说,原小园的双眸才回过一点点儿光泽来。
“锦汉,谢谢你。”
要不是他陪着她,出了这样的事情,她真的要疯了。
粟家,真会在她最脆弱的时候捅刀子啊。
一个月后。
潜园。
江堃和Cyl看着刚从医院回来,面色苍白,身体消瘦的原小园,父子俩面面相觑,不知道要说什么。
孩子生出来那日他们去医院看过,Cyl说他终于有弟弟了,拿出攒了很久的零钱买下很多婴儿玩具。可还没来得及送出去,就听说孩子被抱走了。
Cyl挺伤心的。
江堃身为人父,加上慢慢从被绑架的阴影中走出来,他能感觉到原小园的绝望,觉得说什么安慰的话都很虚伪。
好半天,Cyl才低低叫了一声:“小园老婆,没事的啊,没事”说完,他自己先哭出来。
原小园苍白的脸上勉强浮出一丝笑意,抱着Cyl的小脑袋:“Cyl不哭,弟弟在爷爷家里,过几天会回来的。”
粟家虽然做的过分极了,但她不像给小孩子灌输仇恨。
生而有白莲花的善良,她有什么办法,没有,她也很绝望啊。
“嗯,好吧。我也要去爷爷家,我要和弟弟在一起。”Cyl抽着小鼻子道,他好久没看见小孩子了,真厌烦呆在大人堆里啊。
一直一言不发的江堃突然开口:“Cyl去和小弟弟玩玩也好。”
原小园茫然问:“Cyl你愿意去粟氏庄园?”
Cyl使劲儿点点头。
江堃咧开嘴笑道:“粟老爷子不会不欢迎一个孩子吧?”
原小园想了想道:“那倒不会。”
“那走吧。”江堃打了个响指:“小园,我送他过去,顺便帮你看看孩子。”
“好,你们去吧。”原小园靠在沙发上,疲惫地道。
他们走之后,阿惠轻轻走过来,惭愧地道:“太太,我没用,没保护好宝宝。”
那天她和苏煦梅被粟荣庭派去的保镖打昏,醒来人就被送回潜园了,连孩子的面再没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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