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叫春晓唤住了:“四小姐莫不是忘了,这是我家小姐的位子?”
虞清宁表情不由一僵,接着又愤愤道:“大姐姐一个月都没上家学,我也是见你的位置空着,所以才换过来了,又不是故意抢你的位置。”
虞幼窈理也不理,转头看向跟在虞清宁身后的金菊,吩咐:“将四小姐的东西收拾一下。”
金菊小脸一白,也顾不得自家小姐青白交错的脸色,连忙上前收起了虞清宁的文房宝盒,并青花笔洗,以及笔架,笔筒等物什儿。
叫一旁的虞清宁气得直咬牙:“虞幼窈,你什么意思?”
见金菊手脚麻利就将虞清宁的东西,收拾好摆到了第二排中间的位置,虞幼窈终于施舍了虞清宁一个眼神。
“属于我的东西,即便我人不在,那也是属于我的,你私自占有我的位置,我也就不同你计较,毕竟,我是大姐姐,自然要包容自家妹妹,但父亲说,我既身为嫡长姐,就应当担起教诲家中弟、妹的责任,因而我少不得要教一教你,不问自取便为窃的道理,还望四妹妹往后,可要知礼守礼,切不可做出失礼逾越之举。”
虞清宁当场被训得面红耳赤,一时间羞恼成怒。
这还没完,虞幼窈轻笑了下:“以后要记得唤我大姐姐,长幼有序,你这般不知分寸直呼我的名讳,叫外人听了去,少不得要说你没规矩,也没教养,没得连累府里头的名声。”
轻柔含笑的声音,透着佛口慈心,百转千回的柔意,可话里头淡淡的警告,却饱含了一种婉转深沉的气势。
虞清宁满腔怒火,像被人当场泼了一盆冷水,“噗”的一下全灭了,只剩下“嗞嗞”地火星子,不甘地在心里头炸响。
便在这时,叶女先生沉着脸从侧室里头走出来,手里握着那把刚打了虞幼窈的戒尺,走到了虞清宁面前:“把手伸出来。”
虞清宁吓白了脸:“先生,可是我做错了什么?”
叶女先生面色严谨:“早前大姑娘没来家学,你要换到大姑娘的位置上,我曾问过你,可曾得了大姑娘的同意,你是怎么回答的?”
位子也不是说换就换,必须要对方同意后,再征得先生同意。
“我……”虞清宁心中一窒,不情不愿地伸出手。
第一下尺打下去,虞清宁的眼泪就扑哧扑哧地掉,身子抖得跟风中残叶似的。
叶女先生仿佛没瞧见虞清宁委屈落泪,戒尺仍然一下一下地重重落下,发出“啪啪”声响:“你满嘴谎言,是为不智、不信,私自抢占旁人座位,是为不礼、不仁,三纲五常,乃立世之基准,可五常你便犯了仁、礼、智、信四常,罚你十尺。”
虞清宁被打了不说,还被先生当场教训,眼泪掉得更凶了,十尺打了一半,就将手缩回到背后。
虞清宁打小就娇生惯养,又被父亲宠着,虽是庶女,可比起虞幼窈这个嫡女,也是不差什么,她本身又是争强好胜,事事喜欢攀比拔尖,上家学后有虞兼葭慧质在前,她自然也不甘落后,勤学上进,别说是当着整个府里头姐妹们的面儿,被拿戒尺打手心了,就是磕碰一下都是极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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