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处,杨淑院陡然捏紧了帕子,张了张嘴,想要插话的——
“哪知周管事带来的人,却在府里头闹事,身为主家哪还能容忍,没想着竟攀扯出了,杨妈妈与周管事内外串通一气,贪昧府里的银钱。”
杨淑婉愕然地瞪大了眼睛,话里话外没提她半句,所以,周管事和杨妈妈没攀扯到她身上?
那虞幼窈带杨妈妈和周管事来主院找她做什么?
虞幼窈满脸羞愧:“女儿年岁小,没经过这样大的事,一时便慌了神,想着母亲是当家主母,女儿也只是帮着管家,家中一些紧要的事,还是要母亲定夺处置才显府中规矩之大,所以便带着周管事与杨妈妈过来寻了母亲,想让母亲拿个主意,没想却让母亲误会了,是女儿做得不对,母亲可不要生气,没得气坏了身子,便是女儿的罪过了。”
杨淑婉一听了话,眼前一黑,险些当场晕了过去,前几天就不疼了的头,这会子又一抽一抽地疼了起来。
这事没攀扯到她身上,那么刚才她一见了大老爷,便说的那些话,就成了“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且“度”的还是继女,并且当着老爷,与府里不少人的面。
如此一来,她这温和大度的慈母名声,怕也要大打折扣了。
名声是一天天儿累起来的。
当年她一个庶女嫁进虞府做继室,又是在原配谢氏百日之内,便是没少受人指摘,叫人戳着脊梁骨,也是她进了虞府之后,拿了不少银钱收卖人心,传出了慈母的名声,然后再一点一点累起了温和大度的名声,这几年才在京里头贵人圈里立了起来。
可这回一闹,便是关着府门,可涉及了庄子上的事,人多嘴杂,外头也该听到一些风声了。
见杨淑婉一直没说话,虞幼窈有些惶恐,连忙道:“叫母亲修养的头天,便又要让母亲为府里头的事操劳,这是女儿的错,请母亲原谅我。”
杨淑婉头疼得厉害,哆嗦着嘴儿,话到了喉咙里……
却让虞宗正给吼了回去:“杨氏,周管事与杨妈妈贪昧府中的银钱,便是你不知道,可之前这个家是你管的,你也有失职不察、治家不严、管家不力的过错,这事本该由你自己来处置,你少给我拿乔。”
“我……”搁这么多人跟前,叫老爷当众教训,杨淑婉身子摇摇欲坠,耳朵里也是一阵轰鸣。
却是想着:完了,完了,这样闹一通,她便是借着养病,交了管家权,老爷待她也何谈愧疚?
怕是更加不满了!
想明白了这些,杨淑婉就知道,这是虞幼窈这胚子,故意挖好了坑,让她跳呢。
她却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是交了管家权,也没讨来好,反而让虞幼窈个胚子登鼻子上脸,借机使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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