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碍于老二和二弟妹在场,母亲顾及着他和杨氏的脸面,也没多说什么,便也由着杨氏拿了葭葭崴了脚的事儿搪塞。
可葭葭崴了脚,养些天也就没事了。
窈窈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叫人毁了名声,这一辈子就全毁了。
孰轻孰重,杨氏身为继母竟也拿捏不清?
大女儿受了欺辱,伤的也是虞府的脸面,连一个半大的孩子都知道这个道理,杨氏身为当家主母,竟也不知道?
虞宗正看着杨氏,心里止不住地失望:到底是小娘养的,真真是上不得台面。
便在这时,内室的帘子挑开了。
虞幼窈抬眸看去——
却见,茴香和艾叶一左一右地扶着虞兼葭进了屋。
单薄的身段儿一颤一颤着,像迎了风,打着花摆的荷苞,小脸儿一片雪白,微蹙了细眉,轻咬着唇儿,隐忍着疼,额头和鼻尖溢了细汗,就像荷包上清盈的露珠儿,越显得无辜又纯净。
可见是受了罪去。
杨淑婉一下捏紧了帕子,心里止不住地心疼。
虞老夫人连忙道:“快坐下来。”
“谢谢祖母。”虞兼葭让丫鬟扶着坐在杨淑婉旁边,没忍住瞧了一眼,坐在老夫人身边的虞幼窈。
却发现,虞幼窈也在看她,黑亮的眼儿,亮得刺眼睛。
虞兼葭心下微喘,轻颤了下眼睫,就缓缓垂下了眼帘。
虞老夫人一脸嗔怪:“你这孩子,崴了脚,怎也不好好在屋里头歇着?你母亲说请了李御医进府,李御医看了没有,是怎么说的,伤得严不严重?”
虞兼葭回府也有一阵子,御医隔得也不远,也该进府了才是。
虞兼葭声音柔哑:“李御医方才进了府,帮着孙女儿仔细瞧了,说是扭了筋,没伤着骨头,给了通筋活络的药油,让每日三遍搓了,大约半月就没事,也不好叫祖母、父亲与母亲担心,所以就过来说一道,”说到这里,她轻咬了一下唇儿:“也是孙女儿不争气,叫长辈们担心了。”
“没事就好,”虞老夫人放心了许多,温声道:“可别胡思乱想,祖母知道你是个孝顺的,你身子骨弱一些,平日里要多顾着自己的身子才是。”
虞兼葭松了一口气,点头应是。
虞宗正心里头憋着火,也不好当着母亲的面儿发作,见女儿惨白着脸,也是担心:“你祖母说得是,以后要仔细养身子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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