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待他开口,虞幼窈就脑子一麻,连忙补充了一句:“还有表哥!”
求生欲真是很可以了,与当日在宝宁寺,不小心窥破了他的行迹时一个样儿,又娇又怂,周令怀轻扯了一下嘴角:“恰好,我也是只信自己。”
“什么嘛!”虞幼窈顿时气鼓了双颊,就听到表哥轻笑一声,声音低沉悦耳,捏了一下她鼻尖:“还有你。”
虞幼窈笑弯了唇儿:“那表哥,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坏?”
她不是一个大度的人,得知了娘的死因之后,就没想过要放过杨氏。
可她也知道,杨氏虽只是庶女,可父亲也是正三品左副都御史,又是父亲的上峰,嫁进虞府多年,为父亲生儿育女,开枝散叶,连父亲的独子,也是她生养的。
杨氏虽然上不得台面,但能叫人拿捏的把柄还真是没有。
想要不动声色地动她,也非易事。
但,也并不困难。
杨氏在府里最大的倚仗是什么,毁掉就好了。
所以,她处心机虑一点一点地消磨掉了,虞宗正和杨氏的夫妻感情,让虞宗正厌恶杨淑婉这个妻子,疏远杨氏。
看着从前,对自己“情深意切”,连礼仪廉耻也不顾及,也要与她苟且,甚至珠胎暗结,在原配去世不到二个月,不惜连母亲也要忤逆,连京中悠悠众口也不管,也要将她迎进门来做正妻的丈夫,一点一点情深不在,一点一点与她疏远,原来的恩爱被厌恶取代,最终彻底厌弃了她。
从前她娘遭受过的冷待、厌恶正一点点地反噬在她自己身上。
这样的惩罚,可快哉?!
周令怀倏然失笑:“说什么傻话,外面湿气重,快回屋去,小心着凉了。”
虞幼窈想到,表哥的腿也受不得湿气,一边推着表哥进了屋,一边说:“表哥,我心眼很小,只装得下我在乎的人,谁要敢欺负我,还有我在意的人,我是一定要报复回来的。”
周令怀弯了唇角:“如此,甚好!”
以德报怨的,那是圣人!
一进了屋,虞幼窈抽了抽鼻子:“什么味道?”
周令怀轻笑了一声,朝书案出看去。
就见小姑娘,拎着裙子跑到书案前的插瓶前,捧起插瓶里的一捧蜀葵,一脸欢喜:“是表哥送我的吗?”
周令怀表情微顿,蜀葵开得红艳美丽,捧在小姑娘怀里,半遮了一半娇颜,却是花衬了人三分娇妍。
“上午不说是,要去青蕖院看蜀葵,见你没时间过来,就折了一捧过来给你插瓶。”
虞幼窈笑弯了眉:“谢谢表哥,”她低头看着怀里的蜀葵,满目灼红,美艳无比:“今年的蜀葵开得可真好看。”
周令怀看着眼前人娇花美,便也是深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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