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叭,《琴赋》就《琴赋》。”
她最初跟表哥学的就是《琴赋》,当时她对琴艺,并不是太感兴趣,只是想借机和表哥多相处一些。
是表哥不厌其烦,手把手地教她琴技指法,她才渐渐对琴艺感了兴趣,就用心学了。
从前的一切历历在目,恍如昨日。
虞幼窈就想到了,年仅十岁的她,坐在琴案前,笨拙地学琴,却怎样也学不会,很后悔自己答应了表哥要学琴。
表哥也不觉得她笨,就坐在她身后,向前倾了身体,手臂将她圈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地帮她纠正指法。
表哥腿脚不便,又坐着轮椅,这样的姿势,总要表哥向前倾着身体,其实很吃力。
教琴的人,比学琴的人还要辛苦。
有时候她调皮了,就故意将指法弹错了,看着表哥一脸无奈,又不忍苛责她的模样,她就“咯咯”地笑。
那时候,她就知道,这个世间有一个人,纵使她调皮,做错了事,也不会像父亲一些苛责她,教训她。
这叫偏爱。
从此之后,她在表哥面前就有了有恃无恐、恃宠生娇的底气。
与表哥一起的时光,总是充满了欢喜。
虞幼窈连琴音,出透了欢快。
周令怀支着额头,虞幼窈柔荑纤妙,在丝弦上跳跃,蛛丝弹滑,就是偶尔弹奏,就是不戴指套,也不会伤了手指。
琴音一起,金玉其声,其音清妙,将琴的五音九德,完全表达出来了。
《琴赋》之所以是基础曲子,是因为这支曲子包容性很强。
简单的曲子,弹出了澄澈欢快的味道。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大抵就是这个意思。
不知不觉,一曲《琴赋》弹完了,虞幼窈有些懵懵地:“表哥,我弹得怎么样?”
周令怀笑了:“琴音酣畅,尽致淋漓,已经是随心而所欲,心随而意动,挥洒自如,便是与人斗琴,也能拿得出手了。”
虞幼窈笑弯了唇儿:“是表哥的琴斫得好,弹的时候,便觉得这琴无一处不好,透、润、静、圆、匀、清、芳,无一处不妙,不知不觉就有了畅快的感觉。”
方才见了琴,只觉得惊艳赞叹,这会儿小弹了之后,却是真正的喜爱满意,方才听她弹了《琴赋》,也是琴音入心,入性,可见这琴金玉其声,清妙其音,圆长通澈,澄净清邈,不哀不切,不凄不婉,却是正对了她的性儿。
周令怀也高兴:“你喜欢就好。”
虞幼窈凑近了表哥,眨了眨眼儿:“这把琴可有取了名字?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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